他用力的吻她,仿佛宣泄着心中的恼怒,灵犀也恼他,恼他不分青红皂白的罚人,恼他将自己囚禁在这床上。
他吻她时,她便用力的咬了回去,咬的他下唇出了血,他却不放开她,捏着她的下巴继续用力的吻。
吻着吻着,两人似乎都忘了恼怒,渐渐的辗转缠绵起来……
灵犀记得她来的时候还是晌午,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她再看外头,似乎暮色已经渐沉。
他将她翻来覆去的折腾,闹的够了,终于替她解开了手脚的锁链,她生气的扯下了眼前的红绸,看手腕脚腕上勒出了红红的痕迹。
他侧卧在她身旁,双眼半睁半合,仿似饕足了的雄狮,正静静休息。
灵犀要起来,他的手一按,又将她按回了怀中。
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她乌黑柔滑的长发,他懒懒挑眉,道:“怎么,急着去看那个太监?”
灵犀无语,伸手捶在他胸口,道:“我不知道陛下到底在吃什么醋,明知道人家是太监,又不能做什么。”
祁连珏蹙眉,眼底阴沉:“朕的女人,他还想做什么?想都不许想!”
“真的只是老乡!陛下未免太爱吃醋了。”灵犀抱怨。
祁连珏在她身上捏了一下,道:“朕没有吃醋,朕从不吃醋。”
灵犀望着他,“啧啧”摇头。
“陛下知道这在民间用一句俗语说,叫什么?”
祁连珏皱眉:“什么?”
“死鸭子嘴硬。”
男人捏着她的小脸,佯怒道:“你这是以下犯上,是个死罪。”
灵犀憋住笑,道:“我不怕,这话应当没人说过,我说给陛下听,也叫陛下长个见识。”
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伸手弹在她的额头上:“你倒是个小机灵,总是叫朕恼不到你。”
灵犀见他这会心情倒是好,便趴在他胸口撒娇:“陛下,你就饶了文掌司好不好?”
看他脸色又要沉,她慌忙上前吻了他的唇,撒娇央道:“陛下怎么不想想,我既然做了陛下的女人,陛下这么俊美不凡英明神武,我怎会去想一个太监?我只是可怜他,不想让他白丢了个性命罢了。就是蝼蚁,也要偷生呢。”
这话听得他,倒是眉头微微舒缓。
“难得见你撒娇,”他捏着她的下巴勾唇笑道:“朕答应了。”
灵犀心中一喜,抱着他的脖颈高兴道:“多谢陛下。”
娇软的身子抱的满怀,他翻了个身,压她在下面,哑声道:“既如此,再让朕好好亲亲……”
司礼监。
文绍正昏沉,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见小鲤子端着药进来了。
“掌司,快些喝药吧。”
小鲤子将他扶起来,见他不能动,一口一口喂给他喝。
“哪里来的药?义父怎的饶了我?”他哑声问,焦枯的嘴唇已经起了一层白皮。
他记得,因他始终不肯认错,杜掌印要罚他,将他关起来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也不许送药的。
小鲤子看到他这样,心疼极了,含着眼泪道:“小的听香药说,御药房的灵犀姑娘去了永和殿替你求情去了。这会儿掌印终于放了你,大约是陛下看着灵犀姑娘的面饶了你。”
文绍沉默,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陛下因为灵犀罚他,也因为灵犀放了他。
“她……怎么求的……”这话如骨一般哽在喉咙里,终于吐了出来。
小鲤子忍不住揉了眼睛里的泪花,道:“掌司,你……你还是断了念头吧……要是再有下次,恐怕真的没命了……小的都害怕……”
文绍垂下头,自嘲的笑了。是啊,他是多大的胆子,敢跟皇帝抢女人?他一个太监,本就该本本分分的孤独终老罢了。哪怕是想要一份温暖,想一厢情愿的喜欢一个人,都是奢望!
3
眨眼间,便到了除夕,灵犀已经好些时候没看到小鲤子过来打晃了。她知道文绍的伤一定没好,肯定一直在吃药。往常,小鲤子但凡经过御药房,不管抓不抓药都要过来打个晃,如今却连抓药,也只在外药房拿了药立即就走了。
灵犀不知道文绍伤势如何,倒是香药时刻记挂在心。但她很难有机会去司礼监,好不容易碰到了司礼监的小福子,终于拉住了小福子打听,才知道文绍现在没有大事,伤势没好,一直在卧床养伤。
香药同灵犀讲了,灵犀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除夕之前,是皇帝分外忙碌的日子,要给祖宗、神佛上香叩拜,要参加朝贺大典,要举行家宴、宗亲宴。
灵犀听说的是,皇帝设宴,大多都有丹妃陪伴。
她听到这消息,脸色总是淡淡的。她不能恼、不能怒,因为她没有资格。
她不去想那些,不去想他和她身着华贵礼服并肩而立的样子,想他和她被所有人当作天子天后的情景。
她是个平凡的小宫女,今日除夕夜,她也要守岁,也要跟御药房的小宫女一起吃饺子。
因为除夕,外面下着大雪,太监宫女们心情都格外雀跃,忙里忙外的打扫张罗,准备吃的。
灵犀在御药房的小厨房同香药景姑姑一起包饺子。
景姑姑拿出两个铜钱,笑吟吟道:“这两个铜钱包在饺子里,今儿要是谁吃到了,就大吉大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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