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嘲笑得最厉害的就是萱齐孟,这家伙嘲笑陈杨是个泥腿子,别以为穿着绸衣就是少爷。
他早看到几人担水的事,此时也顺道拿出来嘲笑了翻威远侯府竟然连仆人都请不起。
结果就是他被倪家几兄弟扒了裤子,其他人也被逼着认了错!
本来齐孟方就是自找的,打了也就打了,倪佚不认为他这个做家长的需要罚几个孩子。
不仅没罚,还给了几人奖励。
所以今日看到是倪佚到来,孩子们瞬间腰也挺直了,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几人也跟着叫屈。
“山长,我们何错之有?”倪成杰问。
“齐孟侮辱我威远侯府,我这个世子难道要坐视不理?“倪成泛反问。
“书院乃是读书育人之地,难道这里也要分个三教九流?”陈杨更是将问题往上拔高。
陈杨的问题很犀利,这也是白豫书院眼下面临的很大问题。
书院勋贵子弟占了小半,另一大半其实都是平民出生的孩子。
两派人间积怨早深,那日在食苑里齐孟一行人先行挑衅的言论被后来发生的掉裤子之事掩盖了过去。
若是被普通学子们听到齐孟言论,想必又有一场更严重的声讨。
孩子们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宋义哑口无言,他当然能判断是非曲直。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谁对谁错,而是要怎么送走宣长公主此人。
想到这,宋义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管齐孟等人还在书房里,张嘴呐呐地念出个名字:“萱长公主她……”
“除夕夜的宫宴,本官好像没看到萱长公主的身影……”倪佚看向宋义。
齐孟之所以没出现是因为整个长公主府都没被邀请,这场宫宴和启帝没出现,萱长公主就完全被人遗忘了。
倪佚离开东宫前,文鸣炎很清楚告诉过他。
和启帝性子软绵,念在亲情面份上做下过不少错事,其中纵容萱长公主就属其中一件。
但也由其心软,才让倪成泛活了下来。
皇室中人,将亲情凌驾于律法上本就是大错,何况这错误还闹得人尽皆知。
满朝文武对萱长公主的骄横不满也不是一两天了,而文鸣炎之所以迟迟未对她动手,还是因为和启帝。
当今圣上深知自己活不了多少年,只求文鸣炎在他驾崩前不要对其动手。
太子答应了……
但这个承诺都在萱长公主对倪成泛下手后跟着烟消云散。
“公主府她住不了多久了……”
这是倪佚临退出偏殿时文鸣炎最后呢喃的话。
毒杀三任驸马用的都是一种手法,随意杖毙府中下人,甚至还替儿子强抢良家女子。
每一件暴行都做得明目张胆,出了事就求到皇宫去由和启帝善后。
有时候倪佚也会很感叹。
难怪这个狠毒女人会与吴氏相识,两人蠢毒而不自知,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长公主未去?”
这个消息无疑是个很明显的提示,就连齐孟听到时也是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更是让宋义心下明确了几分。
“……”
点到为止的提点倪佚说完就不再开口。
终于!
敞开的门口看到一个妇人被搀扶着缓缓而来。
“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欺辱到我外孙头上?”
明知故问的说完后,乌泱泱一堆人涌进了门槛,本就不大的书房瞬间被挤得密不透风。
萱长公主被包围在最中间,高抬的眼鄙夷扫视着屋内之人。
慢吞吞站起来的倪佚正拱手行礼:“微臣倪佚参加萱长公主殿下。”
只是谁也没料到的情况就在此刻发生,倪佚行完礼后等着萱长公主示意。
结果等来了一句:“你抬起头给本宫瞧瞧!”
倪佚:“……”
刚一抬起视线,立时被萱长公主赤裸裸的打量视线恶心得差点没翻个白眼。
身穿白色宽袍的倪佚长身玉立,剑眉下的桃花眼微微翘着,由于常年练剑的缘故,浑身上下都有股凛冽之气。
他全然没有其他男子到了中年后的迅速衰老,瞧着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
“原来是倪侍郎。”萱长公主笑了起来忽地语出惊人:“侍郎长得好生俊俏!”
这下子,不仅是倪佚,整个书房里的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面前这位风韵犹存的萱长公主是……是当众调戏朝廷命官?
倪佚再次狠狠无语,他决定收回方才对宣长公主蠢毒的判断。
她是……脑子有问题!
“家父由于有要事在身,就由臣来处理孩子们之事。”倪佚不得不出言提醒她。
“说起这事啊……”目光又在倪佚脸上转了圈后萱长公主才又指指左边的椅子:“坐下慢慢说吧!”
宋义:“……”
萱长公主指的位置,赫然是倪佚所站的位置。
等丫鬟们搀扶着她走过去坐下后,倪佚干脆走到对面坐下而后直接开口:“不知今日长公主把微臣叫到书院来所谓何事?”
或许是终于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萱长公主朝倪佚看去:“今日之事只要贵府几个小子向我外孙赔礼道歉,本宫就将此事揭过便可!”
殷红的指甲翘起,指了指倪成杰几人。
“无错为何要赔礼?”倪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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