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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虎砸吧砸吧嘴,“夕食还会发青团,今日可有口福了。”
    “是了,我昨日看她们在蒸来着。”关鹤谣正切着琥珀糖,忽灵光一闪,“能帮我去找找有没有鹅油吗?”
    不一会儿阿虎就拿回一罐金灿灿的鹅油,关鹤谣喜不自禁,忙把多出的核桃切得细碎,又遣阿虎准备做桃酥的食材。
    “核桃酥一般加猪油,若是加了鹅油呢,便改叫‘鹅油酥’。因为虽然只这一样不同,味道却完全不一样了。”
    鹅油气味芳香独特,又比猪油健康易吸收,是滋补身体的优质油脂,给那人吃正好。
    “松子和鹅油也相配,可惜今日来不及发面了,阿虎把这油留下一点,咱们改日再蒸一品‘松瓤鹅油卷’。”
    加了鹅油揉的面团金黄喜人,关鹤谣按出一个个小饼去烤,那边砂锅中梨汁也已经黏稠浓厚。捞出各色药材,最后再加入冰糖和一点梨肉茸熬开,倒出来整形、冷却、切块,这润喉清肺的秋梨膏糖就成了。
    一个个浅褐色的小糖块列队乖乖站好,凝结如石,破之如沙。
    关鹤谣丢一个进嘴里,清甜可口,又带有淡淡药香,好吃!
    最后加梨肉茸是她的秘法,为了赋予这糖块一种糯糯的纤维质感,嚼起来也带劲。她给阿虎和小厨婢一人塞了一把,“化在水里喝了也成,对咳疾最好,我特意给……朝散郎做的。”
    “未听说朝散郎有咳疾呀?”
    “……防患于未然。”
    糯米梨糕、秋梨膏糖、琥珀糖、鹅油酥,只能先做这些方便携带的。等阿达乐呵呵来把东西拿走,关鹤谣就承了关策的情,收拾收拾,家去了。
    今日清明,她和掬月也有要祭拜之人,只是如毕二一样,竟是连个坟茔都无处去寻。
    掬月给家人烧纸,哭得肝肠寸断。关鹤谣一边安慰她,一边祭奠身体原主的娘亲魏珊儿,以及她在现世的爸妈。
    她不到三岁,爸爸就离世了,关鹤谣对他并无印象。是妈妈含辛茹苦养大她,又凭一己之力从一个小食摊干起,愣是攒够钱开了餐厅,依靠古法菜肴打出了名号。
    妈妈因病去世后,关鹤谣放下了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转将餐厅抗在肩上,这般摸爬滚打了三年,直到穿越到这里。
    遥望暗淡天幕,关鹤谣拢了拢褙子长叹一口气。
    那过于遥远的自我,如今陌生得仿佛一个旁人。
    地铁中的拥挤,手机装的游戏,城市里日以继夜的川流不息,网络上爆来爆去的热点新闻……
    她现在再去审视这一切,觉得和接收的原主记忆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是难以改变、难以回溯的如斯逝者,湍急而过,将她雕琢成现在的样子。
    都是她的一部分。
    却也只是一部分。
    抬手扶上发间柳枝,熠熠光彩重回她眼中。
    是啊,无限的春色,正在这里。
    第54章 团建活动、采松花 国公府那边,关鹤谣……
    清明之日, 关府自然也是好一番祭祀。
    关鹤谣去给陈婆子送吃食时,还能隐约听到前院鼓乐,想来仍在宴饮。
    她最近行踪诡异, 作息不定, 面对这俩守门婆子,终于回想起了被宿管大妈支配的恐惧,时常暗自心虚。
    好在这两位婆子心大,收了关鹤谣各种好处,就真的不曾管她。何必吃力不讨好呢?还不如从这二娘子身上捞些好处实在。况且——
    “呦这青团这么大个儿!”二娘子给的好处总是很好。
    “青团粘腻, 嬷嬷夜间不要吃太多。”这是国公府发的青团,关鹤谣一遭给送过来了,最近她灶间的果子攒了太多, 光靠她和掬月都吃不完。
    她又塞给陈婆子两个香囊,“是我要多谢嬷嬷担待。你许我们每日进出着实帮了大忙, 我以后但凡挣了银钱,必然少不了……”
    关鹤谣将陈婆子一顿夸赞,给她各种画饼,听得陈婆子周身舒畅。
    侍郎家的二娘子居然要自己去市井讨生活, 还没她家丫头大呢……陈婆子吃着青团,莫名生出了几丝真诚的同情。且这二娘子对她们都是温和有礼, 还时常来陪着说说话, 确是个好的。
    陈婆子自己也想不明白, 为何每次听到关鹤谣说话都如沐春风。其实,她身为的家仆,能够被人尊重,被人平等相待,自然是对关鹤谣有着朦胧好感的。
    关鹤谣坐着陪陈婆子说了一会儿话, 听她满面红光地讲府里今年饮福宴阔气极了,魏家也送来好几抬大礼。又说阿郎遣了十几个家仆,六辆大马车风风光光回安徽老家祭祖。
    关鹤谣含笑听着,却不往心里去。
    关府这些事她浑不在意,还没有陈婆子说给自家闺女相看郎君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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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国公府那边,关鹤谣逢八得一日旬休。
    恰三月初八这日天气晴好,她便兑现了之前对掬月的承诺,举行“山中春游暨尚未成立的‘阿鸢食肆’首次员工团建”活动,鼓励带家属。
    这次不像上巳节那样奢侈地雇大马车,她花了一百文滴滴打驴,租了个敞篷驴车由毕二驾驶。他又带了自家娘子和两个孩子,一行人四大两小出了南城门。
    南城外最堪游赏的山便是鸣泉山,南坡栖着大报恩寺,北坡则游人更少,也更原生态一些,还能遥望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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