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忍痛让步了!而关鹤谣有福气嫁给她的墨哥哥却仍不知足,这样和未来的小叔子不清不楚,真是不知羞耻!
新仇旧恨叠加,关燕语冷着脸开口:“魏老夫人,我知道你心软不舍得罚她。可她这样胡闹,我作为姐姐都看不下去。”
她连装都不愿意再装,语气中满溢出颐指气使,“左右是我们关家的二娘子,还是由我带回去,也省的给你添麻——”
“谁说是你关家的二娘子?”
听到这个声音,关鹤谣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一阵阻拦声过后,关筝带着人拼命冲进了小佛堂。
震惊的关燕语和困惑的陈萝娘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外间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小娘子醒啦——!”
屋外风雨晦暗,屋内热闹非凡。
第100章 身世谜团、夏至饼 她是一个已死之人。……
“小娘子——!”
关鹤谣撩开马车帘, 还没来得及与云太夫人致谢,掬月就扑了过来。
她窝在关鹤谣肩上刚哭了两声,却见对方正用帕子捂着脖子, 而那帕子上透出血色来。
云太夫人也看见了, 惊得要起身来查看,关鹤谣忙稳住两人,“小伤,小伤,我自己划的。”
“还不都是被他们逼的!”关筝眼眶发红, 把她看到的事情经过和二人说了。她想起进到那佛堂,看关鹤谣一个人对着十来号人,刀还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场景仍是心有余悸。
掬月更是魂飞魄散, 这一天一夜都在惊恐中度过。
她按照关鹤谣说的先跑回铺子躲起来,又拿了钱折回去问了乔婆子, 由此得知关鹤谣被带到了魏家。这实在是她没想过的可能性,于是彻底懵了。好在小胡还算冷静,与她说天一亮就去国公府求援,不能等到午时。
“是我大意轻敌了, 真是差一点就陷进去。”
掬月听了,红肿的眼睛又啪嗒啪嗒掉下泪来, 关鹤谣忙哄道:“掬月, 你做得很好。”
当时情况紧急, 情报有限,她都无法多嘱咐掬月几句。好在两个孩子灵活变通,及时救了她。
她又安慰安慰掬月,扭身与云太夫人郑重道谢。
“大清早劳烦太夫人,鹤谣实在是愧疚万分。”她说着说着, 看着太夫人慈祥的面容,心疼的神色,就不自觉溢出一丝哭腔。
独自一人,面对狂性大发的男人,面对居心叵测的“家人”不敢有分毫示弱......如今这一根绷得紧紧的弦终于可以放松了。云太夫人一揽她,她就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
为自己哭,也为原主,和她那可怜的娘亲哭。
关鹤谣一哭,其他正处于“哭泣”各个阶段的三人便顾不上自己,都来安慰她。于是关鹤谣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胡乱一抹眼泪,转移话题道:“阿秦刚才真是太威风了。”
当时正赶上那边魏琳儿醒了,陈萝娘迫不及待要去看女儿,可偏偏关筝冲进了佛堂,拦住她自报了身家。
一边是女儿苏醒的惊喜,一边是国公府突然光临的惊悸,陈萝娘被同时轰炸,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关筝却放下了身段,先规规矩矩行礼致歉,“魏老夫人容禀,今日仗势闯进贵府实非妾之所愿,只是心系祖母身体不得已而为之。您有所不知,因为我信国公府家的儿郎们正在河北治水,祖母为此彻夜难眠,茶饭不思,唯独喜爱这位姐姐做的饭食,也多亏她细心照料,祖母身子才刚刚有起色。可鹤姐姐今日却没有准时来做朝食,妾这才循信找来。”
一段话说得滴水不漏,绵里藏针。
看着再怎么柔软可人,也是将门虎女。
那份刻进骨血里的刚直和凛然,是一辈子困于后宅泥潭的人们绝对无法比拟的。
丢下被她气势惊呆的众人,她快步上前用帕子捂住关鹤谣伤口,小手微微颤抖,语气却是越发坚定,“魏老夫人若还有不满,不如让祖母当面与您说说,她就在门口马车里,等着接了鹤姐姐回去一起用朝食的。”
这实不是配得上云太夫人亲自露面的场合,但她只要在那里镇场,就足以压制一切潜在的负隅顽抗。
即使是在自家,关筝的话和十来个仆从仍给陈萝娘施加了极大的威压。寥寥数语,她就判断出了对方的势在必得,而她此时哪里有心思去管关鹤谣?踯躅良久,只得咬牙撂下一句“三娘子请便”就飞一般去看魏琳儿。
陈萝娘和关筝懂得给对方台阶下,被嫉妒和愤恨冲昏了头的关燕语却不懂,也不想懂。
关筝担忧地扶起关鹤谣的样子,和往常冷眼看向她的样子两相重叠,让她大梦初醒一般,提裙奔几步挡到了门口。
“就算你是国公府的娘子,也不能仗势欺人!这般插手别人家事!她是我关家的二娘子,魏家的外孙,家中尊长都在这里,你凭什么带走?”
“她可不是贵府的二娘子。”关筝道,关鹤谣这才注意到这话她最早已经说过一次。
面对关燕语,关筝可是一丝客气也没有,而她接下来说的话,拿出的物件,不仅震撼了关燕语,就连关鹤谣至今都不敢相信。
平稳的笃笃马蹄声中,关鹤谣将那份户籍书看了又看,“所以,你刚刚所说都是真的?”
她以为关筝只是在骗关燕语。
关筝为难地点了点头,“鹤姐姐,你确实...不在关旭大人府上户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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