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在景点附近找不到停车位,他们先找了一个地方靠边停车,又问了人,再回车上,换赵牧贞开,卜心慈和约西一致认为觉得稳多了。
换到副驾驶的彭维州替自己叫屈:“你们懂什么!状元是新手,他开得慢当然稳,我一老司机,老司机不看基础操作,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机应变!懂么?”
没懂。
赵牧贞的车上约西买了好几个柔软的抱枕,有羽毛的,有毛绒的,有皮质的,约西和卜心慈没骨头似的在上面横躺竖歪着,姐妹默契十足,齐齐不给面子的“嘁”了一声。
彭维州:“……”
赵牧贞看了眼后视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解救彭维州的尴尬:“你查一下景点里面的停车位。”
折腾了一路,才找到了车位,园区太大,进去逛一圈,买了点纪念品,天就快黑了。
本来要去旁边闲庄游湖的计划,因为天色已晚,搁置到第二天。
四人又开车回了度假村,他们租的是一套带泳池的两层别墅,配了一个随叫随到的私人管家。
回程路上,彭维州开车,赵牧贞打电话订餐。
彭维州侧头问:“不是她俩要弄烧烤吗?”
出门前一晚约西就小学生春游综合征发作,半夜睡醒,还跑去厨房看了一眼提前准备好的活虾活蟹。
鱼和蔬菜是彭维州他们准备的。
赵牧贞觉得,以约西开个煤气灶都能把自己吓一跳的厨房经验来看,她能不能让这些虾蟹顺利地完成生死过渡都需要打个问号。
至于烧烤……最好不要考虑那么远。
“让她们弄吧,但不要期待太大。”
回到别墅,他们先分了一下房间,房间都在二楼,下楼后,约西和卜心慈兴致勃勃,先是分享了一下彼此多么精心地准备食材。
甚至约西在水产区特意问了摊主老板什么蟹比较适合烤,配什么酱更美味。
两人煞有其事地抱着一堆盒子袋子进了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客厅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放着球赛,赵牧贞和彭维州面前一堆水果,他们两个负责榨汁。
不出赵牧贞预料,这场厨艺秀以约西带来的螃蟹夹住卜心慈的拖鞋,卜姓富婆拖鞋一脚踢飞三米远,叫得花容失色而暂停。
想想食材不能浪费,于是约西和卜心慈把一堆鱼虾搁置在厨房,头对头趴在客厅沙发上翻朋友圈,准备明天诓几个会做饭的过来一起玩。
晚饭自然就是吃赵牧贞提前定好的那些外卖,牛排,焗面,沙拉,蘑菇浓汤和一堆不会出错的常见小吃。
彭维州吃着,还不忘给赵牧贞竖了个大拇指,真有远见。
放平时,他肯定要在吃不上饭的时候怪两句卜心慈大包大揽,而厨艺秀失败的卜心慈正在恼火状态,他稍微言语刺激一下,俩人逃不掉要大吵一场。
果然,聪明的人做什么事都思路清晰,未雨绸缪想好B计划。
约好朋友,饭后四人就在别墅的露台区聊天喝酒,酒是卜心慈从她爸那儿带来的Latour,年份很好,但他们四个都不太会品,醒得差不多就当啤酒喝。
度假村的绿化不仅确保了每一套别墅的私密性,也让夜风里多了花香。
小情侣凑在一起无非就聊一些未来计划,卜心慈和彭维州不出意外明年就要结婚,于是就说到了买房的事,卜心慈建议早点买。
赵牧贞无所谓,问题落到约西头上。
约西瞬间头大,两手搭在桌面上,手指托着绯红的腮说:“我婚龄还没到呢,就聊婚房有点早吧?”
彭维州说:“早买早好嘛,珺和那个房子不够大,你喊朋友回去玩也不方便啊。”
卜心慈也应和。
赵牧贞听懂了:“是必须尽快有一个房子吗?”
卜心慈:“这不废话,珺和那边私密性不够好,你们老是在那儿进进出出,很容易被人拍到的,你也不能带西西回熙大男宿啊,你们要频繁见面的啊。”
赵牧贞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想到什么说:“我爸爸留了个四合院,荒了十来年,是他以前的工作室,现在应该不能住人了,我之后去问问能不能修。”
空气一瞬静止。
卜心慈眉头紧锁,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赵牧贞:“我说去问问能不能修。”
卜心慈手一挥:“不是这句!上一句,你说你爸爸留了个什么?”
赵牧贞:“四合院。”
半个月后,在赵文斋老友那儿拿到钥匙,一行人开车来了榆平胡同。
除了卜心慈,还有给约西纹身的邵雨和他的女朋友阿麦,阿麦和约西是同校同专业,来的路上两个人还在吐槽熙电表演系的某位台词课老师脾气古怪。
上南区宏武大道左转,榆平胡同紧挨着钟雀楼,老一代搞艺术的风水宝地。
四月份的榆平古巷正是旅游旺季。
车子开不进来,他们先停了车,步行进巷瞧见不少来赏花拍照的游客,越往里走人影越少,因为门户紧闭,柱子上贴着“私人住宅,闲人免进”的铜片。
赵牧贞家在78号,老式的锁,风吹雨打浸了腐气,锈到差点打不开。
“吱呀”一声,门往里推开,一股陈朽而缺乏烟火气的尘噪和淡淡的花木香气扑面而来。
院中一棵老梨花树,枝繁叶茂,高过了房顶,朝四面八方自在地伸展着遒劲枝干,像成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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