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琉璃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合意积极为重明发声:“而且少爷也没做什么吧,只是警告表小姐不要对他再有心思而已啊,爱情本来就讲究你情我愿,这事我站少爷。”
行吧,琉璃心想,合意跟少爷是一对,她肯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反正是不行了,这破院子卧虎藏龙的,一个普通婢女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得赶紧走!
重明并未将自己关在屋中多长时间,不过一会儿便打开了门,冲着合意道:“今晚来我房里……”
这?!琉璃惊掉了下巴,瞪大眼睛看向合意。
重明道:“值夜。”
合意倒是半点没想岔,等重明说完便立刻点头应道:“好哇!”
值夜是个技术活,按理说从主子睡前沐浴到半夜起身喝茶,值夜之人都得在一旁伺候着。但重明沐浴不叫人看,所以只用伺候半夜。
之前一直是春见值夜,这会儿这活到了合意身上,顿时让合意有种被升成了心腹大丫鬟的感觉。
晚上亥时,合意准时敲响了重明的卧房门。
门缓缓打开,氤氲湿气扑面而来,重明显然刚从浴房回来,平时总束着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头,被一根青色发带堪堪捆在一处,双瞳剪水仿若含情,洁白如玉的肌肤微红,薄唇看起来仿佛刚展开的桃花瓣,娇艳又柔软。
好一副美人出浴图!合意情不自禁张大了嘴巴,一边在心内大喊只能形形不能色色,一边控制不住地视线在重明的湿发、脖颈和锁骨处留连。
重明张口便道:“你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合意连忙抹嘴,这才发现自己被重明骗了:“我没有!”
重明轻哧一声,转身时颈边发丝顺着肩头滑落,在白色寝衣上洇出一丝水痕。
见重明往屋内走,合意连忙关门跟上,待进入卧室后便被重明扔了块帕子:“来帮我擦头发。”
一开始合意还有心情感慨重明发丝如绸缎般丝滑,待擦了半天仍未干,合意便开始隐隐怀念现代男生的寸头短发——至少擦头方便不是?哪像现在,合意只感觉自己这擦头频率都能去摩擦生火了。
最后还是靠屋内的小火炉,发光发热,还凭一己之力提高整个屋子温度、将重明的头发慢慢烘干。
古代小煤油灯昏暗,夜生活也单调,擦完了头重明便要入睡了,合意这才想起来问自己睡在哪儿。
重明指向隔了一个屏风的窗边小榻,合意看了那薄薄一层被子,觉得非常不可,期待地看向重明:“少爷,我能不能再加床被子,好冷啊这里,窗户漏风的。”
“值夜是叫你过来伺候的,不是叫你来睡觉,”重明高傲说完,一摆手,“赶紧去拿。”
合意赶紧回自己房间抱了床大被子回来,将小榻铺得松松软软的才放心躺了进去。
合意谨记值夜守则,尽心尽力听着重明动静,奈何这段时间生物钟太规律,不过一会儿便哈欠连连。
待合意呼吸声渐渐均匀,睡觉姿势也逐渐变得豪放,貌似熟睡的重明却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星眸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重明双手垫着脑袋,大爷一般提要求:“我要喝茶。”
合意纹丝不动,俨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重明静静看着头顶帐子片刻,压低嗓音喊了一声“合意”,这回合意有了些反应——合意似是在梦呓、嘟嘟囔囔了几句。
重明耳尖微动,仔细捕捉到一个字眼,好像是……身契?
重明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第17章 误会 嘻嘻嘻
合意是被冻醒的,她起来时整张被子即将滑到榻下,只剩一个小角堪堪盖在身上。
外头天才蒙蒙亮,屋内还是暗沉一片,合意往身上拽着被子还想再睡一会儿,没成想一转身、透过屏风隐约见到屋内站着一人。
合意惺忪睡眼顿时瞪大,整个人吓得从床上弹起来,脑袋猝不及防撞在墙上,一声惊叫顿时转为呼痛惨叫:“唉哟!”
合意抱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时候,重明已经走至屏风前。屏风比合意高了一头,却只到重明脖颈处。
重明双手架在屏风上,只露出一张俊朗脸庞,星眸微转带了几分不解:“你叫什么?”
合意后脑勺隐隐抽痛,小声道:“我忘了我昨晚值夜……”
大清早的突然发现屋里有别人,差点吓死好吗!
合意睡醒便要上班,揩去眼角泪珠,出门简单洗漱,然后接了盆热水给重明洗脸。
小榻忒硬,合意睡时没察觉,醒了才觉得腰酸背痛,时不时就会揉一下酸疼的腰背肩颈。
但在“知情人士”琉璃眼中便是:合意与少爷……咳,两人之间不清白了。
下午杨管事向重明禀告入学事项,说到一半便吞吞吐吐道:“少爷与合意那丫头……”
见重明投来疑惑的眼神,杨管事正不知如何开口,正好合意练武回来路过书房,杨管事连忙冲合意招手、示意她进来。
杨管事轻咳一声,做好心理建设,张口便问:“少爷可是已将合意收入房中了?”
经过琉璃的科普,合意已经深刻明白了“收入房中”这四个字的深层意思,顿时大惊失色:“我不是我没有是谁在瞎说!”
琉璃低头深藏功与名。
杨管事表情向来紧绷严肃,这会儿有点慈祥有点红,又有点喜上眉梢:“我听说前几日合意你给少爷送了簪子,且少爷收了,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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