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脸上仍然挂着温润的笑,“少谷主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只不过为了若城主的名节着想,还请少谷主谨慎说话。”
顾星痕起身,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棋盘已经结束,景公子还是离开了吧。”
景昭也站起身,撑开折扇,底底的笑声从嘴里泄出来,“少谷主对于自己棋艺似乎很自信。”
顾星痕傲然道:“当然!世间所有事情都在棋盘之上,高位者自然要懂。”
景昭:“运筹帷幄固然不错,可是少谷主能分清棋子和棋手的区别吗?若城主的心思你又能控制多少,她可不是你的棋子。”
顾星痕眼睛微眯,“你找死!”
听到这话,解宝闪身挡在顾星痕面前。
景昭微微歪头,见他动怒,眼里笑意深了,直接说开了,“在下确实对若城主思慕已久,少谷主你又能拿我如何?”
顾星痕挑眉一笑,“既然这样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直接瞬移对着景昭的脖颈抓去,对方侧身闪过,一下子落到水面的浮木上,冲着顾星痕拱手一拜:“多谢若城主和少谷主今天的招待,未向若城主告别,是在下的失礼,改天再登门致歉。”
顾星痕顿时怒火心起,一掌轰向景昭,对方脚尖轻触湖面,瞬间远离,而原先的浮木处惊起三丈高的水花,引起一阵骚动,等到水花散去,景昭和解宝已经不见了。
换了衣服的若瑾瑜看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询问:“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星痕上前告状:“他故意找我麻烦,而且还污你清白。”
若瑾瑜狐疑道:“所以你们就打了一架。”
顾星痕连忙点头道:“他不是好人,以后你要躲着他。”
若瑾瑜沉思道:“难道我真的没想错?”
顾星痕疑惑:“若儿,你在想什么?”
若瑾瑜见他还散着头发,虽然样子不丑,总是觉得别扭,冲着他招手。
顾星痕疑惑,还是上前,“若儿,有什么事情吗?”
若瑾瑜走到他的身后,压了一下他的肩膀,顾星痕配合的虚蹲着,还是有些疑惑,忽然感受到头皮间拢过的柔软触感,身子一僵,骤而放松,嘴角露笑,微微眯起眼睛,由着若瑾瑜动作。
片刻后,原先披头散发的狂士变成了俊美潇洒的公子,高高的马尾迎风飞舞,若瑾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
顾星痕站起身,转身凝视她,“若儿,我现在如何?”
若瑾瑜抬头嫣然一笑,“没事,你继续玩水吧。”
说完就使着轻功离开了。
顾星痕微愣,恍惚间她施展轻功已经掠过六七丈远了,连忙追上去,“若儿,你等等我。”
若瑾瑜听着后面的叫声,又加快了速度,她就不明白,不是说这人忘记她了,为什么只是半天功夫不到,他就变成之前的样子,和失忆之前,完全没有区别。
……
不止她奇怪,就连景昭也疑惑,之前他明明得到消息,说顾星痕已经忘记了若瑾瑜,可是看白日的情形,两人的相处和之前的情报没有任何区别。
手下汇报,郑家将丫鬟荷花抓了起来,已经知道有人在幕后指使,荷花被送到了顾星痕的住处,看来被揭穿只是时间问题。
解宝见景昭纠结,提议道:“主子,要不我将荷花杀了。”
景昭瞥了他一眼,“这么蠢的事情,亏你说的出来。”
解宝挠了挠头:“那我们怎么做?”
景昭直接朝大门方向走去,悠哉道:“当然是自投罗网了。”
解宝心头一惊,连忙追上,这主子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可是如果去找顾星痕,那不是自投罗网,而是挑衅啊。
……
微风吹拂,垂柳柔软的枝条轻轻地晃动,时而触摸树下的人,想要邀请对方一起来欣赏这大好春光。
解宝捧着礼物,跟在景昭身后,看着宅门方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去找顾星痕。
片刻后,从里面出来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躬身邀请:“小长老请两位贵客进门。”
景昭用折扇撩开头顶的垂柳,看了一下发着嫩绿新芽的柳枝,伸手折了两支,就这样带进去了。
院内,侍女已经准备好东西。
若瑾瑜身穿男装,折扇敲着掌心,背着他们欣赏院内的桃树,花期似乎已经过半,有些花瓣已经掉落,新绿的叶子已经忙不迭迎接春天。
听见脚步声,转身看到景昭手中的折柳,有些诧异:“景公子喜欢垂柳?”
景昭上前将柳枝递给她,“世人多用芳草来寓意女子,在下觉得若城主更像这垂柳,虽柔确是巨木之资。”
若瑾瑜失笑,接过折柳,看了一下,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公子的赞赏在下笑纳了。”
她倒是好奇,这人过来看什么,那天离开后,她曾经命令人调查景昭的身份,受限于消息传递,两三天内估计没有消息,只不过这人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真的来当向导的。
若瑾瑜请他落座。
暖阳洒在身上,若瑾瑜给他沏了一杯茶,“景公子此次过来有何事?”
景昭起身,冲着若瑾瑜一拜,一旁的解宝连忙行礼,“在下来告罪的。”
若瑾瑜有些诧异,说实话,她和这人的交集可以说是没有,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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