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动作,顾星痕绷不住了,嘴巴一撇,瞬间双膝跪地,带着四分坚毅、三分无赖,三分认真的语气道:“我失忆了,想不到上次成亲的场景,以前的我做过的事我不认,我要重新举办婚礼。”
三长老:……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不认。
大长老怒斥:“胡闹!”
独孤雪幽幽道:“你在痴心妄想!瑾瑜不会陪你折腾的。”
“你们……”顾星痕手指着这些人,一下子坐在地上,踢腾着腿,大声道:“你们太过分了,我死里逃生,不就是想庆祝一下吗?”
三长老嘴角抽搐,提醒他:“没人用一场婚礼来庆祝的。”
“我不管,我不记得了,娘子抱不到,还不理我,世间还有比我更惨的夫君吗?”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作为琉焰谷的少主,他从小到大顺风顺尾,唯独在若儿这件事上,他就没有顺心过。
一旁的大长老似乎被他触及到了伤心事,也是虎目含泪。
星痕啊!其实还有人比你更惨,就是被娘子休了的他啊!
三长老见他情绪异常,俏眉一拧,胳膊肘对着他的胸腔就是一击,老家伙发什么疯。
大长老委屈道:“青娘!”
三长老瞪他:“有意见!”
大长老连忙摇头,看向顾星痕:“星痕,不是师叔不帮你,而是太胡闹了,让外人知道你又举办了一次婚礼,这成何体统,更不用说瑾瑜还没有答应呢,没有新娘子,你难道学着民间抱着公鸡拜堂!”
“我不管!必须要举办婚礼,大不了我就抱着公鸡拜堂!”他继续瘫坐在地上,看架势似乎要躺在地上了。
独孤雪实在没眼看下去了,起身直接抬脚将人踢倒,踩在了他的胸膛,“本尊什么时候教过你用撒泼的方式来实现目的的,想要本尊答应,出去打一架。”
三长老急道:“师父,他的伤才好,而且还失忆了。”
独孤雪冷眼瞥了她一眼,“你看他现在的模样像是受伤失忆的模样吗?”
三长老沉默。
顾星痕躺在地上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师祖有什么条件?不能列打赢师祖这种不可能的东西。”
独孤雪脚下的力气重了一分,沉思道:“只要你能接下我五十招就可以了,毕竟还要给你留身板成亲。”
听到这话,顾星痕喜笑颜开,连忙答应。
三长老和大长老这是内心忐忑,他们知道独孤雪的实力,只要他不想放水,星痕撑不过三十招。
他老人家到底在想什么啊!
……
若瑾瑜回到青狸阁一觉醒来,就听到顾星痕在问心顶被独孤雪打的半死的消息。
顿时一惊,立马带着朱砂来到了斩月轩。
进门的时候正好和仆人堵上,仆人端着铜盆,连忙行礼,她看着铜盆里的血水,心头一紧,立马迈进了卧房,三长老站在一旁,看着沈大夫诊脉。
两人看到她,面色一松。
沈大夫捋着长须乐呵呵道:“小长老来了。”
若瑾瑜上前,仔细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顾星痕,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显得脸上红紫的印记格外明显,胸前缠着两截绷带,隐约有红色的血迹渗出,瞧见若瑾瑜来了,干裂的唇瓣微张,语气里带着欢喜,“若儿!”
若瑾瑜皱眉:“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生病了吗?师叔为什么生气?”
三长老嫌弃地瞪了顾星痕一眼,“是他自招的,要和师父比试,然后被打的半死,这下应该能长了教训。”
顾星痕挣扎着坐起来,语气坚定:“可是我赢了。”
三长老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只是五十招而已,再多一招,你小子就死了。”
若瑾瑜听得迷糊,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她看向沈大夫:“沈老,星痕现在怎么样?伤势重不重?”
沈大夫叹了一口气。
让她的心提了上来,所以人究竟是好不好啊!就不能说个准话吗?
沈大夫语重心长道:“瑾瑜,事情已成定局,你要看开点。”这小子拼着重伤,也要去和玄尊交手,估摸着重新举办婚礼这件事已经成定局。
若瑾瑜懵了,“沈老,您老人家可是江湖第一杏林高手,怎么就放弃了。”
她连忙上前,“星痕!你现在痛吗!”
她现在是手足无措,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又怕伤到他。
脑中思绪在翻江倒海,独孤雪为什么伤星痕,难道他们两个起了嫌隙,旧王和新王之间不可调序的矛盾,如果琉焰谷容不下他们二人,自己手下短时间内能收集多少财富,如果独孤雪要赶尽杀绝,那她只能带着人往海外跑,她就不信了独孤雪还能追到天涯海角。
顾星痕见她急的快哭的表情,虽然享受她此时的关心,可是也不敢让她太焦急。
“若儿,你别急,我没事,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顾星痕嘴角咧开,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嘶”了一下。
若瑾瑜暂时收起了内心的担忧,专注地看着他。
而沈大夫和三长老脸上也起了兴味,看看他如何说才能不被打。
顾星痕拉过她的手,欢喜道:“若儿,师祖答应我重新成亲了!”
若瑾瑜僵住了,低头看了一下他握住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将手抽出来,阴恻恻道:“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