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只得又提起了七皇子和八皇子两个。
皇帝却依然没有点头。
老八是老大的人,老大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行径,自然也是要牵扯到老八的,这时候给老八封王就如同是打了自己的脸,皇帝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老七对于这些党争之事一直都置身事外,倒是也没什么过错。只是皇帝最近对太后意见不小,想到老七的妻子许韵和胡家有着不小的联系,对着老七也没了什么好印象,便决定一概不封。
皇帝对着太后明确表示:“朕近来身子原就不好,又遇上了老大闹的这档子事,也是头疼得紧,这件事情还是暂且搁置,等来年再说得好。”
听皇帝意思坚决,太后只得一脸怨气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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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
哲嫔看着特意进宫给自己请安的许韵,大大地叹出一口气来。
如今她和老七成婚也有两个多年头了,肚子愣是没一点儿动静。
如今除了五皇子妃外,其他皇子的正妃都有了孩子,偏生就许韵没有,且府里那么多姬妾,只有罗氏一个诞下了子嗣,这点是连五皇子府上都是不如的。
每当几个宫妃一处闲话谈起儿孙事,她总觉得比这些人都低了半头,再加上听了不少关于许韵苛刻善妒的传言,弄得她心里头也一直七上八下的。
依着哲嫔的想法,既然许韵在老七的后宅之中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能给老七事业上的一些帮助也是好的。
哲嫔兜兜转转,对着许韵又说起了四王妃旺夫的事情,并非常诚挚地建议许韵,让老七多跟四皇子接触,日后说不定还能沾上他四哥的什么光。
如今大皇子倒了,三皇子病着,五皇子和六皇子不值一提,除了太子之外,朝中能数得着的皇子,不就是萧攸一个了么?
许韵一听到哲嫔说陆想容好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对着哲嫔顶嘴道:“四殿下自请驻守褚西才换了这个亲王来,儿臣听说那褚西可是在西北荒凉之地,随时都可能受到外族侵扰,同流放无异,儿臣倒不觉得,四皇子这个亲王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自幼生长在京中,若是叫她也跟着去那西北荒凉之地受几年的苦,她定是百般不愿的。
“你还年轻,不晓得这里面的事情,差事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这爵位,只要落下了就是落下了,再没有旁的。”哲嫔再度否定了许韵的想法,“如果老七成了亲王,别说是去褚西,就是去滇南待个十年八载我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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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想容听了萧攸的话,第二日一早就将衡哥儿接了回来。
萧攸从衙门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正院廊下依着栏杆背书的衡哥儿。
见到父亲回来,衡哥儿将书本交给身边书童,一个手牵着母亲,一个手提着袍子一步步从石阶上走下来,亲自下来迎接。
“父亲,不见了。”
陆想容觉得他应该想说很久不见父亲了,但终归还是表达有误,所以才出了这样一个句子。
衡哥儿在山庄的这段时间明显待的不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日竟然都胖了不少,眼睛也亮亮的。
陆想容对着萧攸感慨,果然小孩子还是该跟小孩子玩起来更带劲,衡哥儿在外祖母家庄子待了这段时日,明显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
萧攸道:“褚西那里也有几家素有名望的大族,家中孩子大多规矩上进,咱们从京里带几个好一些的老师过去,到时候在自己府里办个学堂,选些优秀上进的孩子来咱们府里陪着衡哥儿念书可好?”
若是将来长大了,也能成为儿子的一条臂膀。
陆想容眼睛也亮了起来:“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人陪着衡哥儿玩了好一会儿后,看衡哥儿开始用小手一遍遍揉着眼睛。
陆想容知道他也是困了,便叫乳母带着哥儿下去睡觉。
衡哥儿走后,陆想容又开始和萧攸交流起了这次封亲王的事情。
外祖和舅舅那边消息一向灵通,从舅舅那边给她提供消息来看,这次皇帝并没有给旁的皇子恩赏,只封了萧攸一个,倒也真是将他给显了出来。
萧攸也知道这事,他对着陆想容推断道:“父皇封我不过也是一时冒出头的想法,大概还是为了去褚西的事情,觉得我一个郡王过去压不住场子。”
陆想容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昨儿我进宫给姑母请安时,处处都听到旁人在议论你的亲王呢。”
皇帝已经明令禁止朝中议论大皇子意图篡位之事,有这些事情在嘴边却不能谈,大家都憋得紧,故而萧攸封王的事情就成了大家集中议论对象。
陆想容觉得,这一世的萧攸似乎比上一世还顺,上一世是建成二十五年后才封的亲王,这一世却又提前了两年。
想起建成二十五年父亲的遭遇,陆想容有些不安,对着萧攸请示道:“我近来总会做一些关于父亲的噩梦,不知道他留在京中会不会出事。说起来,我父亲从前也在上书房教过书,论起来也是几位殿下师父呢,不知能不能带他陪我们一起北上。”
“正好。”萧攸应道,“褚西王朝当中的税银有了不小的问题,正想求朝廷恩典,想一位专职的大人帮着理一理,咱们既然都有这个心思,不如到时我举荐了岳父和我们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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