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很决绝地说:“进了游戏我就改名了,以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反正别人说我不孝也好叉烧也好,我以后都不回家了,我就是自己的家。”
江邈:“……”
这突如其来的闹别扭是怎么回事?
姚珺也很不好意思地:“催婚,闹掰了。”
江邈:“……”
姚珺觑着江邈,难得态度强硬起来:“反正你多少都猜到一点,就给咱们彼此留一个颜面吧。”
姚珺开门见山地说:“我的父母一直逼我结婚,他们觉得我年纪大了,再不嫁人就晚了,恨不得在路上找一个男人就让我去配种。我拗不过他们,就由着他们的便,当时我说我不反对了,随便他们找,但是要他们找到女婿不好,这责任不是我的。”
“然后我结婚了,跟他们精挑细选的优绩股结婚了。婚后,脱了裤子一看,长满菜花。”
洛西:“……”
江邈:“……”
姚珺憋屈得不行:“最可恶的是,我把这事跟父母一说,他们居然反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坚定一点,还说都是我同意的。我妈一直给那个男的说好话,说都是这样,让我忍一忍。这要怎么忍啊?”
“气死我了,我离婚之后就没跟他们联系了。最近他们又给我物色了其他男人,条件更差劲了,但据说身体保证健康,不介意我是个二婚的。”
洛西没想到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嫌弃是二婚的?你都不嫌弃他条件差。”
江邈一言以蔽之:“买家心态,货比三家,为了砍价肯定要挑剔物品的缺点。”
江邈扫了姚珺一眼:“你父母是卖家心态,不想把物品折在手里了,就低价贱卖。”
姚珺板着脸:“我是人。”
“很显然大部分人不觉得你是人。他们不会想对待男人那样尊重一个女人。”
洛西有些不服气:“江邈,别说我们了,你怎么不回家?”
江邈很无所谓地说:“哦,父母双亡。”
洛西姚珺:“………………”
江邈是个亲情单薄的人。她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父母,有些好有些不好。但无一例外,她并不多亲近他们。
这一世,她爹妈很早就死了。她长得普通,平时又冷着一张死爹死妈脸,倒没有多少麻烦。
洛西幽幽道:“自幼父母双亡,被游戏里的神明追求,江江你这是拿的主角剧本啊。你这根金大腿,我抱定了。”
江邈:“……”
洛西和姚珺来都来了,让她们打道回府也不适合。提示音简单地为她们解释了游戏规则。
姚珺:“角色扮演游戏?”
提示音:“是的,你们会拿到相关的角色,每个角色有不同的主线任务和关卡。”
江邈:“不闲聊,进游戏吧。”
周围的景色轰然一变。
她们站在原地,时间逆流,飞快地往回拨。
湖水涨了又退,水墨一样的人影来去匆匆。船屋变得越来新,船体上的旧苔藓都消失了,船屋像刚刚修建好。
江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洛西和姚珺都不见了。
她在一个开口的木头盒子里,眼前竖着三根巨大的燃香,插着燃香的香覃子有她一半这么大。
隔着缭绕的烟雾,江邈发现自己在船屋内部的一间房间里。
她正对着一个巨大的窗户。窗户是打开的,能看到湖对面的雪山。
江邈不理解看东西的角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很疑惑为什么窗户会变得那么大。
她往上看又往下看,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她不能动!完全不能动!
江邈扭了扭脖子,努力用视线四处乱瞥,除了眼前的燃香和窗户和湖泊和雪山,她什么也看不到。
江邈语塞:“老提,到底怎么回事?”
江邈想说话,却发现,她的嘴巴根本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感觉不到自己有喉咙这种东西了。
真是岂有此理!!!
这是闹哪样?!
江邈无能狂怒。很快,门哗啦一声被推开,她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窸窸窣窣响了一会儿,一颗无比硕大的头颅出现在江邈眼前。
饶是这张脸长得再完美无瑕,江邈也被吓了个半死。
好大一颗头!比她整个人还大的头!
那颗头拿起一把燃香点燃,恭敬地朝她拜了拜,然后在她面前的香坛子里替换了新的燃香。
从那颗头的眼睛里,江邈看到了自己。
她是一个被安置在神龛上的一个黑俅俅的神像,大概也就两个巴掌那么大。
匆忙一眼,江邈依稀可辨自己的长相十分潦草,如魔鬼一般。
江邈腹诽:
角色扮演就是扮演一尊神像?
她怎么觉得这尊神像根本不像神像,更像邪祟妖怪的木像呢?
为什么不给她刷一下金漆?
那颗巨大头颅的主人对着她双手合十,很虔诚地跪下。江邈眼前瞬间空了,又听到“咚”的一声,应该是给她磕了一个头。
好得很,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人。
怪不得求神拜佛都不灵验呢。
那个美丽的女人说:“圣洁的雪山神女在上,我虔诚地祈祷,希望来日风调雨顺,希望我的族民能渡过这次的难关,希望远航的帆船能够顺利到达彼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