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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睡了吗?刚才有官兵来问,说是有贼人逃至我们崇正街,您这边还好吗?”贯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齐昭手下一顿,望了一眼正默默不做声的赵观南,向外回:“我睡下了,贼人许是逃往别处去了,你回去歇息吧。”
    “是。”贯珠的脚步渐渐消失在外面。
    “官兵寻的人是你?”齐昭有些诧异,点燃了蜡烛,房中一下明亮了起来,她也看清了赵观南手臂上的伤口,左手上黑色衣袖被划破了一条约摸一指长的口子,底下的伤口正在往外滋滋冒着鲜血。
    “是,姐姐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毕竟自己现在可是官兵口中的贼人,她担心也是正常的。
    齐昭摇摇头,什么也没问,只是把灯拿近了些,用剪子把他那破了衣袖再剪开了些。
    见她连问都不愿意问自己,赵观南本来因她给自己包扎那颗雀跃了起来的心,又不住的往下沉,她就这么不想知道自己的事吗?
    “我去偷东西了。”赵观南幽幽的开口。
    “啊!”
    手下了剪子一滑,他那截袖子差点被她一剪刀直接给剪了下来,赵观南不在意的直接用力一扯把那垂下的袖口给扯了下来,随手放进怀中,看着她继续又道:“大理寺近来秘密在查一个案子,我受人之托去偷证物去了。”
    原来如此,齐昭听完他解释,又埋怨他:“既是秘密调查,那你怎可向外人说呢!”
    “我没向外人说,只告诉了你一个。”
    小心避开伤口,稍稍擦去他手臂上了血渍,齐昭拿出棉布让他抬手,开始给他包扎,她这里没有伤药只能暂时先给他止住血来。
    “要想真正的保守秘密,就不应该向任何无关人员透露半分。”烛火跳动下,她就像一个大姐姐细心的教导着他。
    “我这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你回家记得让人给你再上些伤药。”齐昭又叮嘱他。
    赵观南凝视着灯火下那张娴静似水的面容不语,后又垂眸落在那双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纤细手上,听着她关切自己的话,心中窃喜,顺从的点头应下。
    夜色沉沉,街外的官兵久寻未果也离开了崇正街,赵观南手上的伤处理好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他也不好再多留,向齐昭道了谢,就离开了。
    半夜惊起,折腾这么一遭,齐昭也困得不行了,打着哈欠,吹熄了灯,回床上继续睡。
    赵观南走后没有直接回侯府,摸了摸怀中还有些硌手的东西,趁着夜色又去了大理寺,俞秉文果然还未睡下,点灯熬夜就在等他的消息。
    好不容易等到人来的俞秉文在看见赵观南手臂上的伤时,难得没有先问他证物的事,目含愧疚的看过他的伤后,大为惊骇:“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将你也伤了,这袖子都砍没了!”
    要知道赵观南的身手可是连对付宫中禁卫都不在话下的,否则这凶险的事俞秉文也不敢让他去,可眼下他竟也被伤了,看来证物怕是也落入敌手了。
    赵观南从怀中掏出那截袖口扔他案子,冲他笑道:“我自己扯下的。”复又一阵摸索拿出那褐色的布裹,又丢在他面前,“看看吧,是不是要你找的东西?”
    饶是断案如神的俞秉文也被赵观南弄的有些迷糊了,这人怎么受了伤好像还格外高兴的似的,不过来不及细思好友反常,俞秉文注意力立马被那个褐色的布裹转走了,忙不迭的打开,里面包着一个小册子。
    二人都兴奋了起来,尤其是俞秉文看后更是激动的直捶书案,“这是伙计留的账本!”
    赵观南抽过来一看,小小的册子上,密密麻麻的记载了伙计与葛良方的每一次交易,上边清楚的写了,每次交易时间,金额,包括伙计的抽成。
    而这些所融的官银无一例外都是嘉定元年的银锭,正是那年丢失的赈灾银两。
    就这么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两年葛良方融了官银加起来金额足有七·八万两之多,翻到最后一页上边还夹了一张当铺的凭票。
    见事情差不多了,赵观南就先回了家,他明日可还有紧要之事,再不歇息怕明日没有精神,白白错过难得的机会。
    回到侯府已是后半夜,赵观南直接合衣躺床上就睡了,做了半宿难以启齿的梦。
    朝阳渐升,屋天光大亮,早起的仆人们将水洒在青石板砖上,用扫帚仔仔细细的扫干净侯府的每一个角落。
    后院的厨房一大早上的就忙的不可开交,小姐身边的采青昨日就交代了,小姐今日要出城游玩,吩咐厨房这边备好点心吃食。
    赵观南在长青来之前就换好了衣物,挽着袖子等长青给他上药,过了一夜伤口处的血痂凝在了一起,药粉洒上去没有任何刺痛的感觉,之前包的棉布染了血污,长青顺手就要拿去丢了,却被赵观南伸手拿了回去。
    “世子,这个脏了。”长青提醒道。
    “我知道,洗洗不还能用吗,你怎么这么浪费。”
    赵观南瞥了他一眼,语气抠搜的活像个守财的地主。
    长青一噎,看着那块带着血痕的棉布,连眨了好几下眼,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话,不就是一块棉布而已,世子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
    长青目光盯那只受伤了胳膊,忽开口:“您这伤口也有些奇怪。”就和世子的脾气一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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