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着人撒泼哭闹就被带入府邸了,看客唏嘘不已,白白等了这么久,这三言两语竟就没了下文,纷纷摇头散去。
一入徐府,没了众人的围观,柳棠儿忍无可忍的问道:“徐世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你的别有目的,还是你的假肚子?”
之前在外面,给柳家留的最后情面,现在也毫不留情的撕开,徐世钦直接戳穿了柳棠儿。
萍儿扶着小姐的手都抖了抖,慌张的看向小姐,柳棠儿见他果然知道,还故意不拆穿自己,陪着自己做戏,顿时觉着自己这些时日犹如一个傻子似的被他戏弄,气的一把甩开了扶着自己的萍儿,气急败坏道:“原来你一直都在耍我?”
柳棠儿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狠狠的盯着徐世钦,如今撕破脸了,她也不用辛苦再在他面前装作温柔小意的模样了,眼中恨意明显。
见这个女人终于暴露了本来面目,徐世钦冷哼了声,不屑道:“耍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只是利用你罢了,若不有你遮掩,那些人又怎会放心我。”
他羞辱的话,直接将柳棠儿气的眼前发黑,念起昨日那人交代自己的话,她皱着眉头闭眼片刻,强迫自己将屈辱都咽下,不愿再和他过多纠缠,但也不会让他好过,转身临走之际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徐世钦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就算你侥幸从西南之事脱身,那又如何?”
柳棠儿冷眼凝视着他,随即朱唇再起,“你做过多少的孽不会连自己都忘了吧?”
徐世钦眸光倏地转暗,果然那死女人接着道出了他那些隐晦的过往。
“嘉定五年你是怎么进的工部想必不用我言明吧,去年那对被你让人强行赶出城的母子,冻死在城隍庙中的事还没忘记吧,你不会认为人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吧?”
柳棠儿每说一句,都让徐世钦想直接掐死她的心更浓一分,若不是这死女人进府时大家都看见了,徐世钦真想就此直接弄死她得了。
“面目全非的人是你!”
看见一下就哑口无言的人,柳棠儿笑出了声,一双笑眼里却满是凌厉的恨意,“这事不会完,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说罢带着萍儿就离开了徐府。
松风紧盯那疯女人离去的背影,想把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若不是顾忌着还要查清她背后之人,今晚就想送她上西天。
“盯紧了,我到要看看四方院背后究竟是何神圣?这么神通广大。”
人一走,徐世钦直接换了一幅神情,刚才他故意激她,就是想知道这女人究竟知道多少。
昨日一直盯梢的人,终于发现了柳棠儿异动,见其乔装偷偷进了金缕楼,随后又从金缕楼的偏门出去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从南城门出去,去了青竹山下的一处隐蔽的院落,进去约摸半个时常才出来,登上马车回了金缕楼,再转回宝华街柳宅。
据盯梢之人传回的消息,那处名为四方院的院落守卫异常森严,他根本就无法靠近,只是远远看见牌匾上龙飞凤舞“四方院”几个大字。
正值浩日当空,天际却有一片乌云似夹带了风雨,逐步吞噬了晴空沉沉袭来,转眼间就阴了天。
乌云低垂,狂风渐起,才出承乾殿不久的赵观南被后面拿着油布伞追赶而来的福海叫住了,“世子,这马上就要下雨了,陛下吩咐奴才给您送把伞。”福海年纪大了,追这几步跑得气喘吁吁的。
“多谢公···”
赵观南正朝福海道谢,话未说完,忽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跨过琉璃垂花门而来,忙转身就要逃,那人却比他更快,娇声威胁他:“赵观南,你再敢躲,本郡主就直接去找成阳堂姐提亲。”
福海悄摸低下了头憋着笑意,见这姑奶奶总算是来了,自己好歹没把陛下吩咐的事办砸了。
赵观南懊恼的闭眼回头,朝着来人就恭敬的叫了声:“小姑母。”
“呸呸呸!赵观南你别故意恶心我,咱俩可没血源关系。”高暮云蹙眉提醒道,她最讨厌赵观南老是拿这个称呼辈分来拒绝自己了。
她是父王荣庆王虽与太·祖兄弟相称,但父王是被皇室收养的,赐以国姓,便是这王位也是父亲一身戎马边疆,助□□打下这万里江山凭着汉马战功得来的。
“没血亲关系,您也是我姑母,尊上之礼不可废。”赵观南笑得灿烂,把话又推了回去。
红墙绿瓦下,宫女内侍们远远瞅着这两位主子又聚在了一起,纷纷绕道而行,就怕这两位金尊玉贵主子又打起来,伤及她们这路过的池鱼。
高暮云气的一跺脚,直接抽出了随身的长鞭,气呼呼道:“赵观南,你别给脸不要脸,本郡主难道还配不上你穆北侯府世子的身份不成?”
宫墙巷道中,风呼啸而过,福海见着这两位小祖宗话没说两句又要斗法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溜之大吉,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这俩的折腾。
“哪那能啊,小姑母您金枝玉叶,是侄儿我配不上您。”
赵观南连连摇头,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半步,余光寻找最佳逃生路线。
赵观南从漠北回来都近三月了,一直都躲着她,眼下见他还想跑,高暮云更是气的挥鞭直朝他而去,不满道:“休想再敷衍我,你百般推脱不肯娶我,是不是看上旁的女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