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她这么生动的模样,小心思得逞的赵观南努力压制着喜意,可眼中清亮如水看着她还带着委屈的说:“姐姐,明明是你亲了我这么还要骂我?”
齐昭被他欠揍的语气气得想打人,深吸了一口气,把筷子往他手中一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混呢。”
说罢就起身了,边上的唐清和已经趴着了,老唐在摇着他,贯珠还埋头吃着,大家都没发现刚才二人的小动作,齐昭搬着凳子朝贯珠挪近了些。
“姐姐,你生气了?”赵观南又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问着。
带着酒气的话音入耳,齐昭不知是被吓还是被烫着身子颤了一下,没好气的回他:“我没生气,你过去些。”
“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赵观南昧着良心哄她,话音可怜巴巴的。
齐昭低头吃着菜,不想理他。
“姐姐,要不我让你亲回···”
齐昭倏地抬头,脸红通通的凶他:“闭嘴”
赵观南听话的立刻止住了话音,眨巴着眼向她求情,活像只听话的大狗狗。
齐昭受不了他的眼神,细声道“好了,我没生气,你赶紧吃,回去我有话要问你。”
“好。”见她真的不计较了,占了便宜赵观南笑着应她。
席后,酒足饭饱的几人起身告辞,本来已经趴下的唐清和听见动静,又挣扎的从桌上爬了起来。
歪歪扭扭的走到齐昭面前,看了看赵观南后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塞到齐昭手中,醉醺醺的说:“齐夫人给你个好东西,我唐家祖···祖传的。”
才说完人就要往地上倒,旁边的石大娘忙扶住了人,一抬头就见着一脸错愕的齐夫人和边上冷着一张脸的赵观南,想着自己少爷那让人误会的话,立马解释:“二位别误会,少爷给齐夫人的是张方子,调理身体所用的。”
娘哎,这个赵世子的刚才的眼神真吓人。
石大娘的话一出,就连贯珠都松了口气,几人尴尬的笑着辞别离去了。
出去之时,天已经黑透了,石大娘给了盏灯笼贯珠提着在边上照着。
回去的路上赵观南问齐昭“姐姐,你刚才说要问我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听唐清和说府衙那边以后每月会向普济堂发救助金,是你的意思吗?”
入了夜的城中,少了许多街贩,铺子也零零散散的开着,唯独树上的蝉叫的热闹,齐昭和他并排走着。
赵观南本以为她是要问京中的情况,尤其是徐世钦的事,没想到她关心的竟是这个,“是,本是想把人都接去善堂的,想了想又怕孩子们不习惯,和衙门里的人提了下,商量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平越的官员几乎血洗重新换了一批,这乱糟糟的时候也难为他竟还记得这些锁事,齐昭向他道谢:“世子有心了。”
“此事本就该是府衙职责,如今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赵观南笑了下,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问她:“对了,杨嫂子那边姐姐和她说了吗?”
那日吓到她了,这两日他也一直忙着,没时间去找齐昭也就没和她解释。
齐昭点点头,“说了,她知道我们要走,做了好些你爱吃的饼子让我一起带上。”
“那劳烦姐姐帮我谢谢她。”
二人说着话,也没注意已经到家了,贯珠在前边推开门,等在一旁。
“好。”
齐昭应下同他辞别后,就随贯珠进了院门。
包裹行囊都收拾好了,杨嫂子这是时辰也回了家中,因第二日还要早起赶路,二人都早早的歇下了。
许是突然要走了,齐昭思绪比较乱,这一夜没怎么睡好,清晨鸡鸣声刚起又被吵醒了,穿衣起来打开房门,发现厨房杨嫂子已在忙碌,走近了看,边上摊开一个包裹用油纸包了好些酥麻饼和素菜饼,都是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
正在忙碌的杨嫂子扭头一看,见她起来了,惊讶道:“夫人,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可是我吵醒你了?”
齐昭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那夫人先洗漱,早饭马上就好,贯珠阿妹应该也快醒了。”杨嫂子笑着开始揉面,准备下锅了。
外面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亮,估计是听到厨房的声音,没过一会儿贯珠的房门也打开了。
朝阳还未升起,齐昭她们这边就已打点妥当,在等赵观南来了。
杨嫂子像个送孩子出远门的长辈,往她们行囊中又塞了许多路上的吃食。
又怕她们路上一直吃干粮嘴巴没味,特意从家中拿了一罐腌渍的梅子和一小罐子酱菜,都是可以保存很久的零嘴,也不怕路上天气热。
三人在石榴树下说着话,天色渐亮,邻居家瓦背上也开始冒起炊烟时,赵观南一行也来了,行囊装车完毕,临行前杨嫂子一直拉着齐昭和贯珠的手很是不舍二人。
马车走时,齐昭和她说在房间给她留了东西,后挥手和她道别。
贯珠一直看着小院门口目送她们的那道身影,直到马车驶出小巷进入街市才收回目光问夫人在房间留了什么?
马车跑的很快,清晨街上行人不多,齐昭看着马车上杨嫂子送的吃食,笑着回她:“在桌上放了些银票。”
贯珠听完一喜,是哦,她怎么没想到,杨嫂子独自养着两个孩子和老人,日子过的拮据,夫人之前就想过帮她,但杨嫂子是个要强的,不肯要,这下好了,她们人都走了,看她再怎么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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