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一群人顿时将二人团团围住,阵阵哄笑声飘荡在草原上。
“他们是在做什么?”
本来见那姑娘被人夺走了,齐昭还吓了一跳,可又不见那姑娘反抗,反而还笑的一脸灿烂,她十分不解。
赵观南拍了拍她衣裙沾上的灰,朝前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笑着和她解释:“北地族群繁多,习俗也大不相同,前面那群人应该是在抢亲。”
“抢亲!”齐昭惊讶的眸子都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直接抢姑娘的吗!
知道她误会了,赵观南忙笑着又道:“这里的抢亲和中原不是一个意思,草原女子到了出嫁之年,可自行招亲,招亲之日骑着脖颈间绑着红绸的赤马,着红衣从家中出发,附近的的儿郎们若有对姑娘有意者,皆可抢亲。”
“抢到了就必须和那人成婚吗?”
婚姻大事如此草率,万一对方是个地痞流氓可如何是好,齐昭追问他。
日头太大,她脸被晒的有些发红,赵观南牵着她往边上的树下避阳,笑着摇头:“自然不是,又不土匪哪能这般行事,瞧见那匹枣红马脖上系的红绸没?姑娘若是对对方满意便会解开马脖上的红绸交给男子,以此作为定情信物,男子只需持红绸上女方提亲便可。”
原来如此,齐昭忙去看枣红马脖上的红绸带还在不在,刚好瞧见那红衣女子在众人笑闹中下了马,正伸手解马脖子上系的红绸,突然只见一队人从侧方冲出,拦腰将红衣少女掳至马上,便又火速逃走。
之前围着的那群人立马紧随其后的冲了上去,只是气氛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她扭头疑惑问赵观南:“同一个姑娘还能被抢两次吗?”这样确定不会打起来?
听见她的话,赵观南莫名朝前面望了一眼,只这一眼就变了脸色,“不好,是马匪!”
说着急速翻身上了乌稚,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齐昭伸手一拉提至自己身前,驾着乌稚就急追了上去。
齐昭这才发现后面抢人的那伙人,个个都是胡衣勒马,腰挎弯刀,竟不是大邺人,“怎么还有胡人?”
“两国交界,东胡宵小时常会有小队人马轻骑至边境处的村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这些人就是一群匪徒。”提起这些畜生,赵观南的声音都变得无比冷肃起来。
他来漠北这几年杀的最多的便就是这样的马匪,可恶的是这些人经常劫掠完就走,行踪又不定,防不胜防,却又杀不尽,今日被他撞上了,自然是不会再让他们活着回去了。
风在耳边呼啸,乌稚飞快的跑着,齐昭知道他是要带着自己去救人,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激动彭拜的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全然没有即将面对马匪的害怕之感,似乎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她就不会害怕。
很快赵观南就追上了之前求亲的那群小伙子,与众人一同快马紧咬着前面的马匪们。
乌稚是匹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即便驮着了他们二人也丝毫不见劣势,一直在加速,与马匪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前面掳了人就跑的那群马匪,其中一人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二人,本来阴厉的目光扫至齐昭面上时霎时间眸光一亮,屈指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马匪们瞬间变换了方向,勒马将二人围住。
之前抓了红衣少女为首的那人,在看见齐昭后面上笑的邪肆,朝着他周围的马匪们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
“找死!”赵观南咬牙切齿的斥了一声。
齐昭虽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但见赵观南这么生气,想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
“姐姐你别下马。”
赵观南只交代了一句,便从马上飞身而起朝着刚才说着的那人袭去,招式凌厉,马匪没料到他就一人竟还敢主动出击,急于躲闪疏于防备,一脚就被踹下了马。
马匪见此情形,个个凶神恶煞的朝着赵观南就围攻而去,此时后面那群救人的小伙子也赶了上来,少年们个个血气方刚,即便是与杀人如麻的马匪们交手也丝毫不怯。
齐昭在马上,看着他于人群中厮杀,身姿灵动,手起刀落,解决一个又一个马匪,明明是血腥残暴的画面,她却只看到了热血与侠义,责任和担当。
身为大邺子民,对于这群烧杀劫掠恶贯满盈的马匪们,她生不出半点同情心,这些人身上不知背了多少人命,更何况若非他们及时赶到,那个红衣少女还不知道会遭受何等折磨。
马匪们未料到赵观南身手会如此的好,见首领也死于他刀下后,已开始面露惧色,不过一声哨响,马匪勒马就欲逃。
走之前想到之前那杀神带来的女子,穷凶极恶的人即便是到了穷途末路也不会放过到手的肥肉,其中一马匪策马就欲截齐昭,只是人还未靠近乌稚,就被一刀毙命了。
赵观南手执从马匪那儿夺过的弯刀眼神狠厉,见齐昭安然无恙后,翻身上了边上的胡马,就去追剩余几个想逃的马匪。
之前抢亲成功救下红衣少女的少年,见贼人要逃,也一并追了上去。
才刚获救的少女已重新骑上了自己的枣红马,眼望着前面追逐厮杀的人,驱马走至齐昭身边,看着她笑意嫣然,“姐姐,你的男人是个英雄!”
北地儿女皆慕强,又都直率爽朗。
说着少女伸着脖子兴奋的朝前看去,随即满意的又补了句:“不过好像我的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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