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晃晃悠悠地被她摇醒,半眯着一双眼睛,整个人都精神不振,疲倦万分。
乔清舒看他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略带嗔怪地说道:“你昨天晚上通宵抓耗子去了?怎么这么虚弱。”
陆放萎靡不振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
就算没有熬通宵,但也差不离了。
迫于蚊子的威力,他直到村子里的鸡都开始打鸣了才开始自己的睡程,期间还无数次不自觉地挠挠胳膊挠挠腿,整个人也没有睡得很眠。
等他回公司之后,一定要开发一个新型驱蚊神器,最好能将全世界的蚊子直接灭绝。这种生物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真的无法理解。
乔清舒看他整个人都有些肿了,还当是身体不舒服,再加上现在才不过七点半,于是准备和他一起再睡个回笼觉。
没想到,此时大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声音震耳,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乔清舒准备出门看看是谁,可身旁的陆放却又一把将她拉回了床上,自己趿拉着凉拖下床了
他用手作梳状,随意地拨弄了两下头发,一路走还一路对呆愣地被拉回床上的乔清舒说道:“你的衣服还没穿好呢,下次有这种事儿都留着,我来干就行了。”
万一被江策那厮给看到了她这睡眼惺忪的美人初醒模样,他怕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而对江策大打出手。
没想到,一开门眼前蹦出的不是某个男人,而是沈希恩。
她手上还捧着一个小盒子,见到来开门的人立刻就想飞扑上前一把抱住他,还好陆放深谙与异性保持距离的原则,立刻低头侧身躲过,让这位沈大小姐扑了个空。
沈希恩这一抱,不但没摸到香香软软的乔清舒,反而一下子跪倒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膝盖都磨红了,差点破了皮。
她愤怒地回头,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良家妇男一样双手交叉捂住自己胸口的陆放,一副贞洁比命大的坚强不屈模样。
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反而是愣怔地望着陆放那圆润的下颌线,无法抑制地笑出声来:“陆放你……哈哈哈哈你这是肿么了?哈哈哈哈你肿了真的!”
陆放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女人,正巧乔清舒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他的脸型不由得也一惊,匆匆忙忙地跨过门槛跑到他身边来,双手捧着他的脑袋仔细观摩:“天呐,你昨天晚上被猪啃了吗?”
昨天还硬朗立体的下颌线,在睡了一夜之后突然肿了一圈,原本精致的线条已经不太明显,连带着整个脖子都臃肿粗短了不少。
乔清舒和还跪坐在地上的沈希恩对视一眼,两人莫名其妙地都想到了本山老师那句有名的“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火夫”,情不自禁地相视一笑。
陆放被这两个女人慎人的眼光看着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忙捂着脸跑去了洗漱间。
不过一会儿,洗漱间里就传来他哀怨似的狼嚎,以及愤愤不平地想要去找蚊子算账的怒吼。
就算是报仇也不带这样的吧!有本事往腿上咬啊,非得盯着他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干什么?!
待在房外看戏的乔清舒和沈希恩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更加笑得合不拢嘴,两个人就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哈哈哈个不停。
过了半晌终于止住笑意了,乔清舒这才想起来问沈希恩来这儿干嘛。
沈希恩自然而然地揽上她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嘿嘿嘿,想向你借一条裤子。我带的都是裙子,但是今天咱们不是要去镇上吗,我怕摆摊的时候不方便。”
顿了顿,她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自己补上一句:“你会答应的,对吧?”
乔清舒扬了扬头,不置可否。
沈希恩见此状况也不放弃,坚持不懈地撒娇,继而伸手揽住乔清舒的肩膀,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哎呀,答应人家嘛,好不好嘛?大家都穿裤子,我一个人穿小短裙多不好意思啊……”
“STOP!”
乔清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吓得两人浑身一震,心脏顿时怦怦跳,急忙像私会被抓包似的弹射分开。
两人回头一看,是那位大醋王陆放,他正在气冲冲地赶来,嘴里还念叨个不停:“沈小壮我放你进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不回去抱你的江策,为什么要来抱我的女朋友?女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No touch!”
乔清舒和沈希恩不约而同地一起翻了个白眼。
神经病啊,这人!
她俩都懒得理这个醋缸成精的奇葩物种,乔清舒干脆揽上沈希恩的胳膊,和她一起亲亲热热地进房挑衣服去了。
陆放感觉到她们的无视,再加上被蚊子叮咬之后的暴躁,整个人都很心烦意乱,但是他根本不敢向乔清舒发火,只好畏畏缩缩地跟着她们进屋,防止她俩自己跑了不带他。
沈希恩这还是第一次来乔清舒的家里。这里比她和江策住的地方要温馨多了。
房子很简朴,地板和壁纸都是最简单的花色,但胜在朝向很好,清晨的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照射在房间内,整个屋子都明亮温暖。再加上他们规整得井井有条的日用品和书籍们,满满的都是生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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