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边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但话筒中仍然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以及其他人窸窸窣窣的交流讨论声。
乔清舒不敢让他担心,什么事儿都捡着好的说,说自己在他出差之后过得特别开心,每天就跟着别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陆放虽然嘴上说着她小没良心的,但是语气里却逐渐轻松下来,心里那股因为太忙而无法经常联系乔清舒的愧疚感也逐渐减弱。
接下来的几日里,两人都各自忙碌着。
分公司的项目越来越紧迫,乔清舒看陆放总是半夜给她打电话,也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只能反复叮嘱他早点睡,工作短时间内是做不完的。太忙的话就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了,多节省一点时间睡觉。
陆放被乔清舒哄着哼哼唧唧答应了,二人联系的方式也从打电话改成了发短信。
发短信的频率从每隔一个小时一次,变成了两三个小时一次,到最后,在项目进入紧急时间时,改成了一天两三次。
陆放始终孜孜不倦地坚持向乔清舒报备自己的三餐。
直到十几天后,乔清舒早已回了宁城,按部就班地接了两三个广告拍摄和杂志封面,又歇了几天之后,这才终于等到了陆放回国的消息。
这天,他终于不是阴间时间打电话来了,而是挑了一个两人都休息下来的时间,东八区的晚间十点,而西六区正是早晨八点。
乔清舒早已接到了周特助的通知,北美的项目进行得非常顺利,成功解决了目前最大的资金链问题,并且陆放还顺带视察了一番当地企业状况,协同分公司总经理定下未来一年的计划方案,一切都在平稳运行之中。
电话接通,乔清舒先恭贺了陆放一番,夸得他乐开了花,都快找不着北了。
他开心了好半天,才笑着告诉乔清舒自己马上就要回来了。
乔清舒询问他具体的时间,告诉陆放这几天她都有空,随时可以去接机。
陆放却下意识地拒绝了:“有点早哦,你不用来接我了。”
“没关系呀,越早越好,我们还可以早一点见面呢,你回来也可以多休息一天,不是正好吗?”
陆放嘿嘿一笑:“明天早上六点到。”
“……”
她静默无声了半晌,这才传来一个微微有些吃惊的声音:“会不会有一点太早了?”
陆放就知道会这样,“噢”了一声,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你也可以不来的,我们在家里见也行,反正也差不了几分钟。”
听着他微微失落的语气,乔清舒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懒惰,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不了!我要做你回国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你等着我吧!”
说完,她又悄悄补了两句:“但是如果明天早上我起不来的话,可能就要偷偷地爽约了。但是我会在家里的床上等着你的!”
这诱人深思的话语难免勾起了陆放心里蛰伏已久的涩涩小小恶魔,他嘿嘿一笑,“muamua”了几声,隔空给乔清舒传递飞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因为时间问题不得不挂断。陆放要开始收拾行李了。
乔清舒则要早点洗漱好,早点睡觉,好为明天早上的早起做好充足准备。
她的闹铃从凌晨五点开始,每隔一分钟响一次,还特意调成了最震撼人心的尖锐音响,终于在五点十分把一向爱赖床的乔清舒给轰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下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化妆,换衣服,收拾整理好之后已经五点四十了。
乔清舒急忙下楼,打开车库里自己那台尘封已久的mini。
这是她用在这个世界赚到的第一桶金买的车子,但是陆放觉得这辆车的外形太配不上她高冷的气质和丰厚的家底了,后来又给她买了很多豪车,可她的心头好还是这一辆小小的迷你,只不过一直不好意思开出来。
这会儿大清早的,她也不好再麻烦司机大半夜起来送人,出租车也不安全,干脆就自己开着小车去机场。
乔清舒之所以嫌弃陆放的车技但是还让他开车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她的车技比陆放的还要差。
陆放纵然车的起伏太大,但起码还可以安安稳稳地开到目的地。
乔清舒则有着一骑绝尘的撞车技术。刚上路那几个月,时不时的就要打保险公司的电话。还好一般撞的都是马路牙子或者绿化带,至少避免了与人的直接接触。
为了安全起见,她只好开着小mini,在车辆寥寥无几的马路上慢吞吞地向前蹭着。
她根本不敢开快,只能看着秒表上的时间飞速流逝,无可奈何。
六点一刻才终于到达机场门口,乔清舒又耗费了一些时间停好车。
等紧赶慢赶到达接机口时,她还以为陆放已经等了很久了,没想到,飞机居然晚点了。
身旁有零星几个人,也是大早上就来接机,有的手上还举着一个大牌子,写着一些欢迎的标语。
今天的天气格外冷,再加上早上还落了霜,气温骤降。
乔清舒为了风度不要温度,早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裙就出来了。
机场的空调温度也不高,而且此处还临近出口,冻得她在一阵阵冷风里直打哆嗦。
眼看着再这样吹下去要冻感冒了,乔清舒双手环抱在胸前,搓了搓两侧的胳膊,躲到了靠里面的立柱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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