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探手过去摸了摸老翁的及胸美髯,他忙抓住他的手,提醒道:“小心点,别把我胡须弄断了。”
怀真被他逗地笑出了眼泪,突然伸手过去在老翁裆下一抓,促狭地笑道:“糟糕,这下真硬不起来了。”
“你……”谢珺哭笑不得,一手扶额道:“都这么老了还想那事吗?”
“八十老翁还娶十八女郎呢,为何我老了就该无欲无求?”怀真理直气壮道。
“那为了你的快乐,我可一定保重,等到八十岁,要精神矍铄老而弥坚。”他挺起胸膛,豪气万丈道。
“一言为定。”怀真举起手,要和他击掌为誓。
“泱泱,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整日无忧无虑,能活一百岁。”他握住她的手,由衷感叹道。
“油嘴滑舌。”怀真捏着他的面颊,见那两抹红霞尤未消退,意识到应是酒晕,“一大早就喝酒?”
“是崔易,他在喝酒,被我撞到了。”谢珺忙解释道。
“他?”怀真兴致盎然,拽着他进廊子里坐下,追问道:“快说说,什么事?”
谢珺有些难为情,低着头道:“就是……他向王娘子求婚,被拒绝了。至于原因……你别问我,我不好开口。”
怀真沉吟道:“被拒绝?原因会是什么呢?我猜猜……”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了什么,抱着他手臂道:“是孩子吧?”
谢珺大为惊异,望着她道:“你也太聪明了!”
怀真得意一笑,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他想了想道:“我能怎么说?就现身说法,告诉他咱俩不要孩子,照样和和美美羡煞旁人。他听了之后茅塞顿开,就帮我推了半天的雪。”
以她所知道的情况,其实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王嬍婚后多年,任由丈夫蓄养姬妾,庶子女一大堆,要么是她不愿生要么是不能生。
可是,崔易竟然能把这样隐秘的事告诉谢珺?真不知道该说他俩交情好呢,还是男人之间说话口无遮拦……
“哎,我问你,你没有把我们之间的私房话说给旁的男人听吧?”她有些紧张地抓着他问道。
“我又没疯,”谢珺的脸涨地通红,“和你说的话做得事,我藏都来不及,怎么会说给别人听……哦,你是因为小崔说的事……快别担心了,他如今还是个毛头小子,等以后成了婚,恐怕我问都问不出来呢!”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颇为自得。
怀真这才放下心来,伏在他肩上,笑眯眯地端详着他的面庞,只见肌理细腻光滑,色泽莹润白里透粉,忍不住捏了捏,感叹道:“我发现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会变好看。”
“整日里养尊处优,不用东奔西跑风吹日晒,肯定就养回来了!何况,”他眼中笑意愈盛,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凑到她耳畔意味深长道:“日日得美人芳泽滋润,阴阳和谐,气血平衡……”
“闭嘴!”怀真耳根一热,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他这才笑着打住,下巴一扬,沾沾自喜道:“何况,我原本也不丑。”
“谁说的?丑死了。”怀真抬手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道。
“我若真丑的话,你压根不会多看一眼。”他想到了初见时的情景,忽然心血来潮,问道:“泱泱,你说说,当日在广安门外,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看到我时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在想前世的恩怨纠葛呀!但这话哪能说?
怀真眨了眨眼,挨过去在他脸上轻咬了一下,笑道:“我在想这是谁家少年郎,脸皮怎么如此厚?定睛一看,原来是我未来夫君呀!”
“你那时候便想嫁给我?”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你以前那副德性,我还嫁两次?怕是脑袋被驴踢了。”怀真一脸嫌弃道:“我当时想的是,这一生谁都不要嫁。”
“后来因何改变主意了?”他竟不知她还有过那样的心路历程,不禁惴惴道。
怀真被他问的有些羞赧,秋波流转,柔柔瞥了他一下,娇声道:“若你早日从了我,肯定就不会改主意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冷硬的左眼,神色间有些动容,“谁让你那么倔强?要是稍微放下点你的男子汉尊严,别整日想着建功立业,好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何至于此?”
谢珺拍了拍胸脯,长长舒了口气道:“谢天谢地,还好我当年没有屈服,否则今日怕不是得跟着你逃难,只能做一对没有名分的亡命鸳鸯。也许还不是一对,只是群鸳中的一只……”
怀真恼羞成怒,打断他道:“我有那样花心吗?”
“若不是我追得紧,谁知道呢!”他嬉笑着道。
怀真便也不否认,靴尖轻踢着他的脚,笑着道:“那我可不能担了虚名,等下回有机会,定要实现你做群鸳中的一只的愿望。”
“别——”谢珺哭笑不得,扳过她的肩,在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我再不乱说话了。”他砸了砸嘴巴,喃喃道:“玫瑰花花蜜?”
怀真懊恼地推了他一把,“又弄乱我唇妆?下回赏你一盒口脂慢慢吃吧!”
谢珺忙笑着道歉,怀真就是不依,两人正闹着时,廊子另一头走来两名仆妇,看到这情景头也不敢抬,怀真率先觉察到,忙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分开。
早膳摆在前厅,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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