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看着剩下几个密封得好好的卷轴,跟韩城说:“我看母亲这个保管方法极好,这幅画一点也没有受损,剩下的我们就不打开了吧?万一受潮了或者蛀虫了,那就可惜了。”
韩城用牛皮纸包把手里的卷轴收起来重新放回竹筒里,点头道:“这个东西是真不好保管,现在这个季节不适合放出来,等到秋高气爽的时候,咱们可以都打开来晾一晾去去潮,看看有没有受损,已经打开的这个拿回去吧,到时候重新蜡封或者找个框裱起来挂咱们房里也行。”
这事触及了苏笑笑的知识盲区,其他她都听韩城的,不过这么贵重的古画挂房间里当摆设她还真不舍得。
“我的建议还是先蜡封起来,等以后再说吧,万一被人看见了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韩城点头,小心翼翼把手提箱放回去:“听你的,桥墩已经凿穿,看到了一个铁皮,估摸着是箱体。”
苏笑笑弯起眼睛:“我都迫不及待想看金子了呢。”
夫妻二人拎着三个空箱子往外走。
江雪回到江家,江槐还是没有好脸色,板着脸冷哼:“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江雪既没有喊他,也没有接他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环顾四周问道:“我娘呢?”
话音落,林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雪儿吗?是不是雪儿回来了?”
林素带着两个孙子从外面进来:“雪儿?真的是你?你总算肯回来看娘了,呜呜呜……”
林素好几年不见女儿,拉着江雪的手哭个不停。
江雪其实猜到江槐故意骗她回来,看到林素没事也不意外,没事总比有事好,就当回来探望母亲了。
“娘别哭了,我好好的,你还好吗?”
林素抹了抹眼泪:“好好好,娘都好。”
江槐怒吼:“你好个屁,慈母多败儿,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结婚不生子,简直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江雪吸了口气:“我回来不是跟您吵架的,既然娘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江雪说完拿起手包就要往外走。
林素拉着她的手不放:“雪儿,难得回来一趟,吃过饭再走吧,朗儿,皓儿,不记得姑姑了吗?快过来叫姑姑。”
江雪大哥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这些年见江雪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她没什么印象,但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声“姑姑”。
江雪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江槐,不喜欢她哥江风,但不管怎么说她娘和侄子们都是无辜的,江雪忍住脾气把带回来的礼物分给侄子。
气氛缓和了一点,江槐又开始摆大家长的架子:“你给我滚过来,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要问你!”
江雪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下午还有事。”
林素一脸哀求:“雪儿……”
江槐说:“韩城的事,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江雪真心觉得可笑,她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她的好父亲好大哥一直给她灌输将来长大了要嫁给韩城的观念,以至于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对韩城到底是真心的喜欢,还是被潜移默化才会那么关注他。
韩城是好,韩家家风是好,可人家不喜欢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她有什么理由非他不可?到了人家都结婚生子还不死心往上赶着当后妈的地步?
以前在清风镇的时候,她接到家里电话,江槐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韩城都已经是带着两个孩子的鳏夫还看不上你?你怎么那么没用!”
江雪无从反驳,是啊,她也不差,为什么韩城就是不喜欢她呢?
后来她想明白了,韩城喜不喜欢她那是两说,易地而处,要是韩城有一个跟江槐一样的父亲,即便是革命伴侣她也看不上韩城,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两个家的家风差距那么大,即便组合在一起,婚后也是鸡飞狗跳,何必呢?
江雪心烦,当着江槐的面打了支烟深吸一口,对侄子们说:“抱歉啊,烟瘾犯了,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江槐脸都青了:“江雪!你一个姑娘家抽什么烟?!还想不想嫁人要不要脸了?!”
江雪讽刺一笑,淡声道:“脸?我还哪来的脸啊?我的脸早在清风镇上纲上线赶着嫁给韩城的时候给丢光了,再说了,有您这样父亲,谁配得上我江雪啊。”
“你!”江槐扬手想打她。
江雪耿着脖子把脑袋凑过去,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脸:“打啊,你打啊,往这打,父亲大人我告诉你,你这一巴掌下来我这辈子一定如您所愿不会再踏进江家半步,说到做到!”
林素一手把女儿扯到身后,哭道:“够了江槐!雪儿都三十岁的人了,不是三岁,她是我们的女儿,你能不能别总把她当作你的傀儡?她为什么一定要跟韩城要跟韩家扯上关系?”
江槐捏着拳头把手收回,往墙上重重打了一拳,猩红着眼说:“就是因为三十多岁还这么不懂事,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纵容的结果!我那是为她好你知道吗?你们知道韩家富可敌国吗?你们知道她当年如果能嫁给韩家,以后对我们江家是多大的助力吗?”
江雪虽然不喜欢江槐,但也没想江槐因为她中风那么恶毒,江雪狠吸了一口便捏掉手上的烟说:“父亲大人,人家韩城一家六口乐也融融,大儿子已经跟我差不多高,他再好他家再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您还说这些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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