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生怕她跑掉,一把拉住她:“赵侍卫,这是皇上旨意呢,你可不能走!这不是还有侯爷和世子在那儿吗?孰是孰非,皇上一定会主持公道的。你要是不跟我走,回头就得侍卫来请了。”
赵素压根就没想走,为了那个伍修平,她还被皇帝罚了,正想跟他去理论理论呢。听说庆云侯他们也在,心里就更加踏实了,何敏鸿已经去过侯府了,要是庆云侯让他占了便宜,他也不可能跑到宫里来告状。至少他有亲爹和亲哥哥作为靠山。
这时候裴湛他们也赶上来了,说道:“咱们又不理亏,来了就来了,当着皇上的面,倒要看看他们怎么黑白颠倒。”
赵素点头:“既然他们这么不要脸,那咱们也豁出去了!你们当中也有人挨了他们的拳脚吧?咱们这就去讨回来!”
“走!”
几个人齐了心,顿时拧成了一股绳,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乾清宫去了。
大殿里庆云侯父子与何敏鸿正在大眼瞪小眼。
赵素跨进门,赵隅立刻就走到了她旁边,并且使了个让她安心的眼色给她。
庆云侯道:“皇上,现在素姐儿他们已经过来了,可否容臣问他们几句?”
皇帝道:“你问。”
庆云侯便转向赵素他们几个:“闺女,何大人说你挑唆侍卫殴打伍修平,有这回事吗?”
“没有啊!”赵素挺直了腰杆,“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打他?”
“那么多人看见,你还说谎!”伍修平脱口反驳。
“这不对呀!”庆云侯转向何敏鸿:“先前你可是红口白牙地说素姐儿没有动手,现在怎么又反口说她打人?”
“她挑唆侍卫们动手打人,那么理当同罪,她有没有亲自动手,有什么区别?”何敏鸿冷哼着说。
赵素上前一步:“何大人,那你不如让伍修平说说我为什么打他?”
何敏鸿看向伍修平。
伍修平回看了一眼殿中的人,支吾回答:“我们不过是想跟你商量让间屋子出来,你不同意也就不同意,竟然一言不合就向我们掀桌,我一怒之下拔了个剑,你就喊着这几个人开始打我!”
“那你凭什么让我们让屋子?那我们不让还不行吗?为什么我们不让,你就说我们狗仗人势?你是想说我们这些忠臣之后是皇上的狗吗?这话是你母亲教你的还是你的外祖父教你的?”
伍修平被赵素怼得哑口无言。
而殿中的一帮人听到这番话,都皱起了眉头。庆云侯沉声道:“伍修平,你骂谁是狗?”
伍修平支吾难言,眼看着何敏鸿脸色也不好看了,便脱口道:“是他们血口喷人!我没说!”
一听这话,在场的侍卫们全怒了:“当着皇上在此,你要是撒谎就是欺君之罪!你敢再说一遍没说这个话?”
七个高大英武的侍卫同时质问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尤其是御案后还有高高在上的皇帝!
伍修平本来底气就不足,这下彻底怂了,他连吞了几口唾液,退后半步道:“我即便是说过,也只是一时怒气冲昏了头脑,要不是你们气我,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赵素被他气笑了!“照你这么说,那要不是你们上来让我们让房间,我们又怎么可能气得着你呢?!你们不主动来找我,那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就算我们打了你,那也是你自己犯贱挨的打!我都还没有去找你的麻烦,告你寻衅生事,你反倒倒打一耙,是打量你们何家能够一手遮天了吗?”
伍修平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何敏鸿听到这里也觉得事态严重,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进殿后就一直未曾开口的何纵。
“你倒是说话呀?”
赵素又逼问起了伍修平。“既然你已经承认说过这个话,那你就得回答回答我父亲方才的问话了,那句辱骂我们这些将门之后的话到底是你母亲教的,还是你外祖父教的?”
伍修平攥紧了双拳,这一刻真是恨死他了!
他母亲是他外祖父的女儿,不管谁叫的,那还不是他外祖父的锅吗?外祖父就是他们几个家族里的天,他当然不能让赵素往他身上泼污水!
“谁都没教,是我自己说的!”
“这种事情都没教?那你家教有问题啊!”赵素拔高了声音,她的嗓子又清又脆:“从小你母亲就把你送到何家读书,让你外祖父教养你,这么看来,那就是何家的家教有问题?还是你外祖父根本就没有用心教育你啊?”
声音传到殿内殿外,门下几个宫人都往何家人这边侧了目。
何敏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庆云侯父子却被她这份挑拨离间,不,洞若观火的本事给惊呆了!
这么伶牙俐齿的丫头,真的是他们家曾经那个上哪儿都会被人耍的团团转的笨丫头吗?
她这不但是把吴修平给堵了回去,还毫无疑问的把何敏鸿给拉下了水,这本事不错啊,出息了啊!
当哥哥的当然也不能示弱。
赵隅精神一振,转向何敏鸿:“何大人,我妹子说的有道理啊,乾清宫的侍卫哪个家中不是有名有号的?他居然如此辱骂这些侍卫,到底居心何在?何大人既然要替他出头,那就请替他给出个解释,否则我们这些功臣之后,是绝对不依的。”
何敏鸿并不知道伍修平他们居然对侍卫们说出过这样的话,被赵家兄妹抓住了把柄,落入了被动,一时间太阳穴青筋暴胀,就要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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