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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素望着江水,耸了耸肩。
    一个人置身陌生境地,于她来说不是第一次,从离开家去学校寄宿,到后来进入职场,参与各种必要的但尴尬的社交圈,她没有资格矫情,因为她不努力去适应,也没有人来伸手拉她。有些事,真的就是习惯了。
    谁想伏低做小?谁想当社畜?可她从小到大,只会这么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她不用能怎么办?
    真要她变成陆太后那样大杀四方攻城掠地的人,她也变不了的。
    河岸还很长,少女的身影在江水和夜空的背景映衬下显得有些弱小,但江风也只能撩起她的衣裙,无论如何也摇不动她的身躯。
    在皇帝眼里,从前的赵素——不,京城里的千金,是少有这样洒脱而坚定的。
    这个灵魂使得“赵素”脱胎换骨,变成了依旧让人头疼不已,但又莫名地让人无法忽视的新的人物。
    如果说最初之时,皇帝对有着如此诡异经历的她难免存着戒备,那随着近期有意将她放在身边就近观察,他的想法也有了变化。
    第168章 你没见过世面
    “当皇帝是不是很累?”皇帝凝思之间,少女忽然转过身来。“每天除了要应付政务,还要居安思危。”还得提防她。
    皇帝收回目光,遥望着天边月亮:“也还好。担着职责的人,哪个能轻松得起来?种田的农民,操心着收成,不累么?打仗的将领,忧心着边防,须时刻警惕,他们也累。便是行商,也要考虑投入与回报,赔到家底皆空的人也不少,总之,付出后有收获就行。有收获,就有资格更好地慰劳自己。”
    那倒也是!
    赵素听他说完,心以为然的点点头。捋了几下及腰的狗尾草,她接着说道:“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您说这么一长串的话呢。”
    “那是你没见过世面吧。”
    皇帝扬唇,继续往前走。
    赵素看着他背影,也扬着狗尾草跟上去了。
    刚才说到穿越的事,还以为他还有很多话要问,都做好了准备的,而他竟然不问了?而且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这是胸有成竹了,还是打算下次再接着问?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看到江岸在泊着的船只,她忽然停下脚步问道:“皇上您坐过船吗?”
    皇帝循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下方水岸边已经靠拢了三四条两层的小船,船只很精致,透过开启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摆设讲究,船头有撑着竹竿的艄公在吆喝,——一看就不是应该出现在码头的货船。
    “这是干什么的?”他问道。
    “供人消遣的船。”赵素显得兴致勃勃,“运河码头总有商人或者官户的船只停留,这些船就是供文人骚客,还有有钱人夜晚停泊的时候消遣用的。上面能喝茶,能赏月,还能听曲儿!”
    皇帝望着她:“你上过?”
    “我没上过,但是我听云想衣说过。”
    云想衣那个八卦精,吃喝玩乐这些事上她什么不晓得?要不然她也画不出来什么美男图鉴了。要知道这种小船上除了有卖艺的美女,也有陪客的美男啊!
    想到这里她说道:“皇上,要不我请您上去喝杯茶?”
    一看他也是没上过船的,这种地方一般情况下她也不敢来,庆云侯和赵隅肯定是不会带她来的,难得有个皇帝在侧,多好的机会!
    皇帝笑了一下:“你结账?”
    “我结账就我结账!”
    皇帝轻拍了一下她额头:“想什么呢?敢拐带朕去风月地,到时候言官不但要给朕上课,还得把你和你爹也给参一本!”
    赵素眼骨碌一转:“天知地知您知我知,言官怎么可能知道!”
    “君子慎独,看不到不代表可以妄为。——走吧,天色不早了,回驿馆!”
    皇帝说完就掉头了。
    赵素哦了一声,双眼却还依依不舍地朝着船舱看去,却被皇帝一抓手腕,直接带走了。
    ……
    驿馆里没有人知道来了他们大梁的最高领袖,一切安静如往常,只有极有经验的驿司长看出来皇帝气度不凡,着意做一番周到安排,其中就包括给他安排了像庆云侯府小姐一样的上房,这就问题来了,上房都在一个地方,赵素和皇帝成了邻居!
    “您睡觉不打鼾吧?”赵素想到了这个。这房间可不像现代建筑那么隔音,何况哪怕是现代建筑,也有不隔音的呢。
    皇帝睨她:“今儿夜里过来当个贴身宫女,侍候一晚不就知道了?”
    赵素嗖地一下就回了房,把门关上了!
    皇帝扬唇,也推门进了内。
    邬兰凤为了完善明日的文书内容,与程云慧还有几个掌柜起草了好几份章程才回林家。
    到家便是夜深时间,她像往常一样传了水进房,打算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也能赶早些去往驿馆,找赵素会合,请她帮着拿捏文书内容。赵素毕竟是侯府小姐,又是御前侍卫,朝廷能给她提供帮助到什么地步,她必然比自己更有数。
    才刚刚卸下钗坏,院门就传来吱呀响,而后灯笼光也进来了,丈夫林燮出现在房门内。
    邬兰凤目光在他身上凝滞半刻,淡定收回来,继续梳头发。
    林燮走到她身边:“你最近倒是老往邬家跑。”
    “有什么不妥吗?”邬兰凤在镜子里瞅他,“那是我娘家。而且邬家的家产也将会是我的,孝顺我的母亲,再顺便操心我自己的家产,这不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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