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感觉到胸口软乎乎的触觉,嘴角翘起了不明显的弧度:“投怀送抱?”明知道是一个意外,但成言还是想逗一逗她。
阿瑜脸上瞬间冒气热气,耳根开始红了起来,“不是,奴不是故意的。”
“有意的?”看着面前娇人儿顿时羞红了一片,越发的想取笑一番。
听到成言的打趣,阿瑜表情不由得僵了一下,似是不知道改怎么解释,越解释越是说不清了。
“你明知道是个意外。”阿瑜看着成言嘴角的笑意,慢慢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越羞涩,这面前的人就越是使坏,就想逗弄她玩儿。
怀中的人语气突然冷淡下来,成言抬眸看着阿瑜面上的表情,异乎无奈。
阿瑜片刻就恢复了平静,这让成言心情变得烦躁起来。两人之间发生了男女可以有的最亲密的联系,她怎么就能这么快的应对自己?
他抱着阿瑜的双手不由收紧,好似怕怀中的人终有一天会狠心将自己抛弃。床榻上娇娇的人儿,就不知为何在二人情意正浓时,说出如此煞风景的话,实在是过于冷静。
感觉到身体被一双大手给禁锢住,让她动弹不得,想从怀中挣脱出来,也没有办法,阿瑜只好开声道:“爷,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成言皱了下眉,却也没放开她,把怀中的娇人儿横抱起来,放置在床榻上,“等着,我叫你丫鬟来送衣物给你。”
话毕,看了一眼刚刚衣裳被撕裂的地方,转身走出了门。
阿瑜望着缓步离开的人,眸光一闪,恍惚的想起前世的成言,她死去的那一天,明明二人温存过后,成言上朝离去之时,还对着床榻上的自己留下了话,“等着,我回来陪你过生辰。”
没想到,那一句话竟成了永别,也不知道自己不在了以后,他有没有片刻动容,虽说他有时会娇惯自己,没有丝毫的亏待。
但世子那么一个循规蹈矩,还冷心冷情的人,不过是死了一个通房,一个陪了他整整五年,也不能够被他抬为妾室的通房,就这么低贱的身份能够值得他费心?
阿瑜曾经不止一次感到过悲切,前世的她,多么的卑微,却也得不到他的体谅。
避子药伤身,他却仿似不知道一般,让自己喝了一晚又一晚,有多少个温情的夜晚,就有多少碗诛心的药。
她知道他的重规矩,陪伴多年却为她破例一次也不肯。
世家子弟中,未娶妻纳妾的比比皆是,他就为了未来妻子面上不能够难堪,就让她难堪了多年。低贱通房的身份让她在府里始终是抬不起头来的,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的暖床丫头而已。
而如今,阿瑜有少许不痛快,这一辈子的成言好像对她温和了一些,没有像前世初识她那般的冷淡,明明是一样的人,怎么就遭受了不同的偏待。
……
好半天,阿瑜更换好了竹香送进来衣裳,去往花满楼后门找成言的马车,听竹香带话,成言就在马车内等她。
一架精致的马车停在后门口,马车上辕座上坐着成言的长随庆期,她这一看,快速走上前去,准备扶着车壁,抬脚吃力爬上去。
车内成言听到来人的声响,却也闭着眼睛靠在车座后壁上,没有动弹,想着阿瑜会不会出言请求他的帮忙。
阿瑜尝试了几次爬上去的动作,衣裙的不便让她没有办法能够依靠自己上这没有准备杌凳的马车。
她犹豫了一番,看了一眼庆期,庆期目视前方,好像没有看到她的窘迫。
无奈的她低着头,想了想,转身往花满楼里走去。
成言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阿瑜的开口的声音,下一瞬眼睛睁开,忍不住想掀开帘子,把她扶上来,不和她较这个劲了。
却未曾想到他掀开帘子过后,看到的不是在车面前想办法上车的阿瑜,而是走向楼里的背影,又是一阵气急。
她这是直接不去了?
“干什么去。”他的手用力抓着车壁,修长手指快要将车壁留下一个印子。
阿瑜听到后头传来成言的声音,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缓缓转身,昂起的颈子显出了漂亮弧度,她咬着唇,薄唇轻启:“找杌凳。”
成言听闻,眼神一暗,“你是宁可多费力去找杌凳,也不知道找我?”
“你到底怎么想的?”成言气急再次质问道。
阿瑜看着不远处成言面上气愤的神色,这般易于生气的成言在她面前可是少见的很。
静默少息后,恭顺回道:“奴不敢劳烦爷。”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什么人?”成言眸色愈来愈暗。
阿瑜看着他的眸子,似是惊奇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爷,你自己不明白吗?”
“你是买我那一夜的恩客,在奴心里,是一个暂时有所牵绊的人。”
成言定定地望着说着伤人心话的阿瑜,不再言语,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堂堂成国公府世子,如今被一个女子践踏感情,实属不该。
刚刚还露出不悦神态的成言,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也没再管阿瑜,重新掀起车帘,往马车里面弯腰走去。
阿瑜眼睫扑闪,看着从马车辕座边重新进去的人,好看的眼紧跟着一挑,想着就算是比前世更好脾气的成言,也是无法忍耐有人给了他不称心的回答,毕竟是多么一个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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