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有把他这句真真假假的话放在心上,觉得并不用回他这玩笑话,顺着动作依偎进了他怀里。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气氛好了不少,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及晨起的不快。
……
那日之后,阿瑜与成言也算是和好如初了,成言当时还怕阿瑜不好好听他的话,便随她一同回院中了,拿药给她搽时,待搽着搽着就不知怎么旖旎了一番。
温存之际,成言还开口说道,要阿瑜给他做一件衣裳。
阿瑜也甚是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还扯到制衣了,想起制衣,她还记得之前在知景房内看到的那件长袍,那不是给他做的吗?如今怎让她制起衣裳来了?
固然心中疑惑满满,其时成言开口,见着他眼中的期待,阿瑜心不免的一软,就随口答应了。
阿瑜之后回思当时会答应,可不就是美色误人,她一向是嫌亲手制衣耗时且烦琐,要是那时不溺于片刻温情,她便可找个理由推脱自己不善此道。
成言给她搽药时,她自己还不知道脸上肿成了什么样子,等她在他走后,看到铜镜中那半边脸都快要不能看的时候,也是不知道成言对着这幅丑样子,如何下得去口的。
阿瑜那次答应了为他做衣服,也甚是头疼,府内的布料多是花色,为成言制衣阿瑜打算从简便好,正逢初冬也快到了,缝制一件大氅再恰当不过。
花色的锦缎大氅必然是不行的,适合成言的颜色当是玄色才对。
成言这几日时常不在府上,但阿瑜始终都念着要去铺子里采买做大氅的缎子,便没等在成言那儿过面,直接叫上府上的小厮驾马车,出了松林馆。
阿瑜想着是去给成言买料子,才不知会他出来的,若是他追究起来,那他的衣裳也就别管她要了。
马车驶出松林馆后,停在了一家名唤绫绮祥绸缎庄的门口,小厮罗光说江南的绸缎庄,就数他家开的最是好,若是他家没有的缎子,其他铺子也断不可能有。
待阿瑜带着竹香走进铺子的时候,绫绮祥绸缎庄的侍役便凑了上来,引着阿瑜看了好些料子,若是看到她在哪卷绸缎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便会将其从绸缎架上取下。
这般眼力劲倒是让阿瑜想着不愧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绸缎庄。
斯须,阿瑜终是在一堆绸类中挑中了一匹玄色缎子,摸起来感觉甚好,想来若是在上面埋上暗线,绣上纹饰,再弄点黑色毛料,那可就成了。
“姑娘,这缎子可还满意。”侍役看着阿瑜在绸缎上摸着甚是喜欢的样子,开口问道。
阿瑜心里盘算着这一样一样下来,所花的银两恐是消耗不起,她今日出来,已经是把所有的积蓄都给拿着了,可依旧是囊中羞涩,她不舍得拂了拂手下的这匹上好缎子。
忍不住问道:“这一匹多少银两?”
侍役看着阿瑜面上的犹豫,直言说道:“二十两,这匹玄锻是今年苏州那边新到的,是属于上等货色的绸缎,在其他铺子里可是少见。”
闻言,阿瑜即是心动,也不由得打了退堂鼓,她身上也仅仅只有三十两了,若是买这匹缎子就去了二十两,那她还要购置些要用到的金银丝线和毛料,那这般下来,也就所剩无几了。
小宁那头的束脩她还没得着落,若是拿着这积蓄用来买这些东西,那她可就得重新再筹大笔银两了,可这缎子也不能不买啊,成言那还等着她制的衣裳。
她往绫绮祥绸缎庄来时,也着实没想到会挑中一匹上等绸缎。
迟疑的这会功夫,侍役见阿瑜的神情,便知道她可能是吞不下这匹好料,可他在阿瑜一进门时便发现了这姑娘身上所穿的衣裳用的布料当是价值不菲,难道他看走了眼?
揣着疑惑,侍役在旁继续说道:“这匹缎子当真是好料,若是姑娘你买回去了,保准值当。”
阿瑜又何尝不知道,这缎子确实是好料子,可她也难以咬下牙来买了它啊。
看她没反应,侍役倒是没再多说了,反而是有意无意的引着她看一些其他缎料。
还不等他开口,绸庄门前来了一行人。
阿瑜正想着先自行看看,就不用侍役引着了,也没转头去看门前的动静,不过倒也是听着了其声响,便和侍役道:“我先自己看看,待会再叫你。”
听着阿瑜这般说,侍役也便没强求,回道:“那姑娘你先看着,找着喜欢的,再和我说。”
从门那头进来的那行人,其中有一人恰好便是阿瑜的熟人陆子良,可她这时也没转身,自然是没看见,也不知道自己避着的人在身后。
陆子良到江南来后,暂时是宿在了姑母府上,今日是被表妹缠的厉害,才同表妹一起出了门。
“林小姐,前不久往府上送的绸缎,可还满意?”阿瑜见本稳坐在算盘前的掌柜直接绕过了她往她身后去。
她不免回头瞧了两眼,这一看便见着了陆哥哥一脸不耐烦的听着身旁那位身穿藕色襦裙的小姑娘说话。
那小姑娘一脸明媚的样子,仰着头看着陆哥哥,清澈的眸子中满是爱慕。
看着此情此景,阿瑜不免觉得好笑,难得还会有姑娘喜欢这个呆子的,澧州那些姑娘哪个能受得了他不解风情的样子。
可阿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感觉陆哥哥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戾气,前几天远远的看着倒不甚明显,今日这般仔细一瞧,那戾气重的都遮盖不住,记忆中的他并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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