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说的是什么,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她方才似是想到了一个人,才不由得如此回言,可那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散去时,她又觉得自己是犯了糊涂,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之,阿瑜眉头一皱,抓着嬿婉的手,逐字逐句地说道:“假若三姑娘真的碰上了喜欢的人,千万要打听清楚那人的品行,切记不能认栽,被人哄骗了去。”
“遇到难事,告诉你大哥,你大哥定是会帮你的,有事不要藏在心中,就怕等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悔之晚矣,听清楚了吗?”阿瑜看着嬿婉脸上单纯的模样,再想着她的纯善,不由得嘱咐道。
闻言,嬿婉觉得甚是奇怪,可看了看她面上的认真,只好讷讷地点了点头。
……
过了两日,颐宁堂似是闹出了事,整的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起初,颐宁堂的一个丫鬟似是犯了急病,当夜就死在了房中,听下人提到,人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已然凉透了,此事下人禀报给了郑嬷嬷,郑嬷嬷瞧着老夫人回来的这两日,精气神不太好,偷偷瞒下了,怕惊着老夫人。
可就是这么一瞒,以为不过就是个小丫鬟,让下人卷着抬出府去安葬了。
但谁也没想到,与那个小丫鬟同房的下人,发觉到自己也害了病,浑身乏力,还生起了高热,她生怕自己也会就这么没了,偷偷去寻府上的大夫,想找尤大夫替她看看。
那个下人虽跟着老夫人从姑苏回来没几日,可听着府上的人都讲,那尤大夫是个热心肠,平日里,也没有觉得下人低贱,寻常下人有个小病,都会偷偷去找他瞧瞧。
这一瞧,倒真给瞧出事来了,不知是从哪处染上的天花,那全身上下的斑疹,瞧着极为骇人。
如此一来,瞒是瞒不住的了,尤大夫赶紧把此事告诉了国公爷,望国公爷能把颐宁堂给封起来,或者在天花还没有传开来之前,把颐宁堂中的人送出京都去,隔到城门外面的庄子上去。
国公爷思忖了良久,顾虑着颐宁堂的老夫人,可又担不起天花传散开来的罪责,往清水寺去了一封急信,信中所言,皆是让一泓高僧拿个主意。
成国公爷怕成国公府蒙上欺君之罪,罔顾京都中人的性命,犯下杀头重罪,声泪俱下给向圣上呈上了一奏章,还没等陛下发难,一泓高僧入宫面见圣上。
言之,天花本为疫病,虽会传染,可也能根治,望天子英明神武,遣太医院众人攻克此疾,封闭成国公府,未染病者可出成国公府,病愈者也可出,染病身死者运至城外焚之。
可皇帝听闻天花一事,只想把成国公府中染病的人,赶出京都,最好能离皇城离得远远的。
朝堂上的人,也众说纷纭,贪生怕死的人恨不得把染病的人就此焚之,以绝后患,一时之下,争而论之,可到底顾及着成国公是朝中重臣。
朝中的大臣也打探出了,最先开始染上病的下人是成国公府的老夫人的院里的人,而老夫人是近日才回的府上,那这么一猜测,怕是从京都外染回来的天花。
圣上和朝中大臣明知此刻把人移出京都,可能会让旁人也染上天花,但他们容不得染病之人,还待在皇城。
为此,一泓高僧向皇帝言之,把成国公府上颐宁堂中的众人,移至城外,而府上的其他人则安安分分待着,若再出现有病症的人,宁可错论,不可放过,由重兵看押,遣送至城外。
一泓高僧话里话外,即替皇帝考虑,也替百姓考虑,圣上想了一番,许是觉得不成,犹豫得紧,他本想把成国公府中的人,全部遣送出城,可朝中还是有贤臣看着,悠悠众口无法堵住,也不能寒了一些老臣的心。
看着陛下迟迟不下决断,太子带着多数朝臣,附一泓高僧之意。多番顾念,圣上颁下旨意,圣旨中言明,遣宫中数名太医前往城外,以克天花之疾,望天佑朝国,护百姓之康。
第105章 惺惺作态
尤大夫背着药匣子,已然禀明了国公爷,要随着颐宁堂中的人,往城外的庄子上去,身为医者,虽不能自医,但能够医治病患,求死扶伤,是为之幸事。
成国公府邸门前一辆辆马车,皆已停好,眼前之景,仿若前几日老夫人归府的那会儿。不同的却是,时人光景不同,心境也已然不同,谁也不知道这一去,还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杨氏拿着帕子捂着口鼻,站得远远地看着前几日回来的下人及丫鬟,踏上那准备好的马车。
嬿婉刚见着郑嬷嬷搀着老夫人从不远处来,她还没来的及上前时,就瞧着父亲扶着祖母,面上忧色满容,整个人像老了数岁,
成国公爷轻叹了一口气,敛了敛神情,纵然他不忍让母亲出府乃至出城,但圣旨已下,不容违抗。
他不仅要负身为人子之责,还需担着全府上下的性命,他看着年迈的母亲,因儿不孝,无能抗皇命而妥协,远离皇城。不忍地背过身去,执手而立于身后。
杨氏带着嬿婉和成芸,行至老夫人的身前,她脸上覆着愁色,说道:“母亲,京都外的庄子里,儿媳都遣下人照着颐宁堂布置的,您到了那处,好好保重身子,等这阵风波过去了,儿媳亲自去接您回来。”
老夫人应了声好,偏头看到嬿婉脸上的不舍时,朝她探了探手,此去一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回来,她抓着嬿婉的手,轻拍了拍,说道:“宝儿,好几日不见你来寻祖母了,在姑苏时,祖母就想你想的紧,怎么回府了,宝儿还让祖母时时挂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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