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补上一句,猛戳他的心窝子:“我的儿子,那是江家唯一的嫡子,和你这身份低贱的人不一样,你一辈子都别想和怿尘比!”
“大夫人,消消气。”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还真怕她气死过去,到时再赖上他。
江夫人手拍了拍胸口:“你这样的人还不配惹我生气,你连给我提鞋都不够格。”
江铎不怒反笑:“大夫人,我是父亲的儿子,江家的长子,我姓江,天经地义。”
“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一个贱货生下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别想比得上我的儿子,下辈子也休想!”
江铎敛起笑容:“大夫人,那你引以为荣的儿子,今日为什么要临阵脱逃呢?父亲费心安排他和沈府的小姐见面,他却费心逃了,还真是父亲的好儿子呢。”
江夫人脸色铁青,被他的话噎住了。
“大夫人,你怎么不说话了?”
“和你一个上不了大台面的私生子,没什么好说的。”江夫人丢下这一句话,径自离开了。
江铎站在原地,眸色一收。
贱货所生的私生子?他不是私生子!不是!
江铎一拳砸在廊柱上,这一拳够狠,血染上了廊柱,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他哼都没哼一声。
他眯了眯眼,他江铎可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人,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
临回府前,沈珂祈告诉石豆和梧桐,今晚发生的一切不许向别人提起一个字。
戌时,他们刚迈上沈府台阶,府里的下人就急匆匆跑过来,向沈珂祈和沈歌钦行了个礼。
“公子,小姐,你们回来了。”
沈珂祈掠过他,往里头瞧,里头灯火通明。
这个时辰了,通往里堂的正道沿路都会照例熄了几盏灯,但此刻,道两边的灯盏全都亮着。
他们刚从长街回来,前脚还没迈入沈府的门槛,就有下人来迎他们,说明他一直在这儿候着他们。
“府里怎么了?”沈珂祈开门见山问道。
“廖家嫡公子来了,现就在公子院里候着公子呢。”下人低着头答道。
“廖锦绪?”沈歌钦不由看向沈珂祈。
他眉头轻蹙,咬了咬腮帮子:“他来多久了?”
“一盏茶的功夫了。”
“他没多嘴什么?”沈珂祈又问。
这个时辰,他还赖在这儿,无视虞城闭灯回府的规矩,定是来找茬的。
下人支支吾吾半天。
石豆都替他着急:“你倒是说啊。”
下人结巴道:“廖公子他,他还带了一位小娘子来,说是,是替公子寻的……”
沈珂祈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瞧他这么难以启齿,廖锦绪是故意说了些污言秽语,不听也罢。
沈珂祈眉头紧蹙:“祖母和父亲知道吗?”
下人回道:“老夫人和老爷都不知此事……”
石豆搓手:“公子……”
这么晚了,廖家公子还赖在府里,他心里预感不妙。
沈歌钦拉住他:“我陪你去。”
沈珂祈偏头,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你回去休息吧。”
今日她和江怿尘没有见到面,这件事也不会就此了了,等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定会找她问话。
“可我……”担心这两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梧桐,带小姐先回屋。”沈珂祈直接吩咐。
梧桐缓过神,点头:“是,公子,”说着,踱到沈歌钦身侧,揪住她的衣角,“小姐,我们先回去吧,公子自然有法子的。”
廖家公子那样的纨绔子弟,只会嘴上说说,不敢真做出对公子不利的事来的。
坐在院里的廖锦绪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他今日一天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他叹了声气,像他这般完美的人总归是招人妒忌的。
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妙龄小娘子忍不住开口:“廖小公子,我们还得在这儿等多久啊,这沈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皎皎,别那么心急。”
被喊皎皎的女子手握着绢扇,一脸含羞:“廖小公子,你就别打趣我了,”说着,皎皎顺势绕到廖锦绪身侧,将闱敦挤开:“廖小公子,我都在这儿陪你等了这么久了,你看……”
廖锦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唤来闱敦:“闱敦,再拿一锭金子来。”
皎皎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廖小公子出手真是阔绰!”拿银子办事,她会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正当他们在说笑,沈珂祈来了。
廖锦绪一看到沈珂祈,一改方才的懒散样儿,坐直了些:“哎呦,这是谁呀,堂堂沈府的嫡公子回来了,”说着,将还愣在原地的皎皎往沈珂祈那儿推,“你瞧,我给你带谁来了。”
皎皎顿悟,小碎步往沈珂祈那去:“沈公子。”
沈珂祈岿然不动,石豆倒被吓得后退一步,这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浑身痒痒的难受。
皎皎面容姣好,身材婀娜,是雪月楼里的第一乐妓,弹得一手好琵琶。
廖锦绪特意带皎皎来给他添堵的,上回他打他那一拳,他可记得。
见沈珂祈丝毫不慌,廖锦绪耐不住了,走到他面前,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近些:“我专门给你找的美人儿,”说着,压低声音,“她不仅弹得一手好琵琶,还懂些闺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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