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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个处/女,拿着两根杠的验孕棒,委屈都无处说去!
    最后,她终于想到,她是穿越的,那么这个孩子完全有可能是原本就有了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
    她有些苦笑,完了,她自己都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怎么去养一个孩子啊!
    ……
    一年后。
    一个小院子里,充满了一个崩溃的宝妈的暴躁的声音。
    陆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看着哭起来的孩子,手忙脚乱地开始检查尿布和喂奶。
    天呐,这日子,陆莹真是够够的。小祖宗生下来没多久,她也是第一次当人妈的,什么都不懂。
    有的时候小不点大哭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原因,疯了一般试图与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崽子沟通,你为什么哭啊?还是阿花看不下去,请了隔壁的婶子,过来传授经验,这才知道孩子是不舒服了。
    喝了奶还得拍奶,不然也容易不舒服,就会大哭。
    陆莹摸了摸小崽子越来越光滑粉白的小脸,看着那长长的睫毛,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萌,怎么好看。甚至她隐隐感到,这小子是越长越漂亮,是的就叫做是漂亮。
    不同于女性的柔美,就是一种雌雄莫辩的漂亮。
    她对着镜子照了无数次,总觉得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子竟然没几分像她,漂亮地不像她生的。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要不是这是她亲眼看到从她肚里出来的,她都以为是被人换了。
    看来像他那匿名的生理学父亲了。
    她大大叹了口气,而娇气的小子,从沉睡中醒来,又开始折腾起他嘹亮的嗓子了,这小子是要唱戏吗?一天天的,闹起来不嫌累。
    第31章 “阿莹,主编先生又……
    “阿莹,主编先生又来了!”阿花,哦不,如今她已经改名叫宋甜了,阿花本是随便叫的贱名,她父母双亡,也没来得及取正经的名字,还是陆莹在给陆熙小盆友取名字的时候顺便就一起取了。
    陆莹刚给小崽子喂饱了,正睡着了。
    她一听宋甜的话,就知道又是来要她的《葬花曲》的手稿了。
    当初,她因着突如其来的怀孕,不得不中断《葬花曲》的更新。
    那时她怀孕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只剩下结尾没来得及收。
    如今她出了月子许久,也终于整理出《葬花曲》的终章。
    只是,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手稿拿出去,她知道外面对这本书的呼声有多高,大部分人都等着一个大团圆结局,少爷和贫家女突破重重困难终于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而少爷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善着不合理的佃农待遇。
    渐渐地,一些佃户的思想也开始觉醒,和少爷一起学习新的知识,改造旧的世界。
    这是众人所期盼的结局。
    却不是陆莹心里的结局。
    她不知道该不该泼这一盆冷水下去,但沉溺在过度理想的世界,这也是毫无意义的。
    若是一年前的陆莹,她不会犹豫,她根本不会考虑太多,哪怕背负争议。
    现在的陆莹,心变得柔软,她有了软肋,这样的情绪是小陆熙带给她的。
    “陆小姐,我来取最后一个章节了。”
    主编先生是典型的文人,风度翩翩,温文儒雅。
    陆莹没有直接给手稿,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主编先生,我遇到一个疑惑的问题,还望您能解惑。”
    “愿闻其详。”
    “坚持初心,还是因势利导?”陆莹很直接,她不会绕弯子。
    主编先生愣了一下,随之凝眸想了片刻,笑道“坚持初心也好,因势利导也罢,不过是一种价值取向,重要的不就是你心里更倾向什么吗?”
    陆莹也一愣,这是把问题又踢给了她。
    但莫名就豁然开朗了。
    她笑了,见此主编先生也笑了。
    “我给您取来,您等一会。”陆莹取出那最后的一章,想了想,还是添了几笔。
    “劳驾了。”他注意到最后一页上的新墨,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报社里,众人正加班加点地加印最后一章。
    主编先生从头到尾将书稿看了一遍,看完喟然一叹。
    “一先生,果然是出人意料啊。”
    他满心怅然,却并不绝望,尤其是最后那新墨迹的寥寥几行,虽然言浅却如拨开云雾一般,重见天光。
    “好!好!这才是真正的葬花曲啊!真是如其名!一先生果然非寻常女子,也非寻常人也!”主编先生扼腕叹道,忍不住生出一股钦佩和敬意。
    第二日,满大街就传看着葬花曲的终章,沉寂已久的葬花曲仿佛重见天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在一起呢?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有的人看了满脸痛苦,带着一种幻想破灭的绝望。
    贫家女与富家少爷的故事,最终还是没能突破封建大家长的阻挠或者说这样不合理的制度的桎梏。
    农家少女,眼睁睁看着少爷被押着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她也被家人关起来不准去见少爷,并且早就对她觊觎已久的老管家趁火打劫强迫她……
    少女死了,死在送嫁的路上,她死前脑子里转过许多人的脸,勤勤恳恳但懦弱无能的阿爹阿妈,他们无知可怜,临送嫁前还劝说着她让她认命,好好过日子;高高在上,仗势欺人的老爷管家,他们是佃农人的噩梦,一手遮天,嘴脸可怖;还有少爷,少爷的温柔,少爷的痛苦无奈。最后只剩下一树槐花,白纷纷地往下掉,落在她枯瘦的身子上,像是为她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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