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沉声解释,温玉婳就知道,小外甥女确实不是陈家有意卖的,这也算让她长长地松一口气。
这真要如此丧尽天良,她都要怀疑人心。
重要的是,如果这要是真的话,小外甥女长大了真知道亲人要卖她,对她成长也不好。
幸好陈家守住了最后的底线,不然她就不是这么干事儿的了。
不过,陈家对她姐的态度,着实太不是玩意儿了点。
她今天要不将她姐的离婚协议,户口迁出证明等全部带走,都对不起她如此一番折腾。
温总多懂揣摩人心呐,她当然知道大家只是同情弱者,索性直接戏精上身,干脆让大队干部们彻底站在她们这一边。
那户口迁出证明,等下势必会受到陈家阻拦,她当然得争取大队强势干涉进来,将户口迁出一次性搞定。
温玉婳将大姐推到前面来,指着她狼狈的脸哭得一脸伤心:
“队长,你们看看我大姐被打成这个样子,她婆婆还敢拿着镰刀要砍我们。这还是在外面,有这么多人看到的情况下都拿刀追,要是我们都没人在,我姐岂不是很快就被打死了。”
大队长看了看温大姐脸上的巴掌印,面色黑如锅底:“以前就教育过,都说了不能随便打人怎么还打人?”
“我妈那是被她气得,也不是故意打她。”
陈辉出来,在大队干部前赔罪道:“这点我们确实没做好,不过以后都不打她了。我也想好好过日子,大队长,都说都说劝和不劝分,现在我们要找闺女,找到闺女后就好好过日子,婚就暂时不离了。”
温子娴很激动:“我要离!”
陈辉脸色很不好看:“都说以后好好过,不打你了,你怎么还闹?你还要不要找妞妞了。”
这话一说,温子娴没法说话了,她倔强地抿唇,对这个事情表示无声抗议。
离婚这个事情吧,两边态度不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大队长索性拍板道:“去屋里说,孩子走丢过程,离婚的事情,都去里面说。”
*
温玉婳带着大姐去洗了把脸,最后才跟着一众干部去到陈家屋里,坐着谈事。
这次陈家也不敢随意打人。
又有干部在旁边压阵,温玉婳有了很大底气。
她也不敢让大姐冲在前面,没了理智,女人很容易坏事情,首先还是要问妞妞的事情。
大队长沉声说:“好了,你们各自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出来,队上做调解,尽量解决困难。”
温玉婳主动出来问:“我们去公安局那边问了,也清楚了基本情况,但是一些细节问题,我还想认真听一下,队长这个可以吧?”
大队长对于听话,说话很有理智的小姑娘很有好感。
何况媳妇来前就反复强调说,怎么都不能让小姑娘被打了。
大队长本来也不擅长这些温柔小意,闻言难得将脸尽量扯出个温和的表情,朝她点头:“你问。”
温玉婳:“我想问那天妞妞不见的时候,最后一个是谁跟她在一起的,具体是什么情况?”
当时问这话,是公安局的调查的,大家都是说在看表演的时候丢的。
快过年了,省城市区那边确实有一些汇出表演,很多还是妇联那边组织的,诸如宣讲各种知识等等,几人说的跟公安局查来是没多大出入,也就去别的地方继续查了。
不过温玉婳这话一问,非得要纠缠最后一个抱妞妞的人,众人被带着,也聚精会神听起来。
老太太跟她侄女都没敢开口。
陈辉开口说道:“妞妞当时哭着要吃大白兔奶糖,我去给她买糖了,回来的时候妞妞就不见了。”
妞妞也是陈辉的孩子,虽然不是儿子,但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虽然是姑娘,但是那时候他跟媳妇感情好,对孩子还是疼爱的。
听小姨子这么问,虽然不耐烦她问得多,不过想到姑娘,还是很认真配合。
“那最后是谁呢?”
“我妈和我表妹,她们说,当时有表演,妞妞要看表演,她们带着去看表演,因为人太多太挤,中途没拉住妞妞手,不过转个眼睛,后面就没看到人了。我们很快报警了,公安也没有找到人。”
陈辉也不感觉这个事情有什么异议,他也想快点找到姑娘,这些没什么不好说的。
他这话一说,老太太身后那侄女,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又很快压了下去。
温玉婳道:“这么说,当时是老太太跟您侄女,最后看妞妞看丢的?”
老太太立马尖声道:“她自己长了腿要跑,我们有几只眼睛能看住啊,我们已经追了很久还是没找到人,说来说去还是你姐自己不看孩子跑回去惹的事,难道要怪我老婆子吗?”
大队长立马组织秩序:“好好说话。”
老太太不敢耍横,眼睛只气呼呼地直往温玉婳姐妹两人这边瞪。
温玉婳总感觉听了,每一次问到谁最后见妞妞的,那个侄女一直眼神闪烁,这一看就不正常。
温总懒得跟她们扯,直接问:“最后跟妞妞一起的,是老太太还是这位姑娘?”
这是一位穿着粉红色棉袄的年轻女人,年纪大概20多岁。
从她们进来后,就十分安静地待在老太太身后,从大家的了解中知道,这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妞妞丢了时,当时她也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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