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妹,姐这辈子就跟你一起了,你让姐干嘛姐就干嘛。争取能拿到一个月100块钱的工资,这可是高级干部才能拿到工资,也让姐做做干部的美梦。”
温子怡只在心底嘲笑自己,她有一天都敢做这种梦了。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个人拿100块钱一个月工资的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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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温大姐就开始为工钱努力了。
温玉婳将身上的130块钱,买够一百斤紫薯米糕需要的材料。
因为晚上出门不方便,以及这次去南都晚上安全事故的经历,她买了一根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手电筒。
还买了一把剪刀和一根铁棍。
都是防身用的,她不能指望老天爷每次都保佑她出门顺利,该有的准备一点不能少。
手电筒沈晴收了她40块钱。
另外防身用的,也是给她推荐的最便宜的防身工具,花了还不到10块钱,一共50块钱,可算是将温玉婳身上的钱,榨干得没剩多少了。
除了还给队长媳妇的20块钱,剩下130块钱,50块钱买了防身用的奢侈品工具,剩下80块钱,她只拿出10块钱出来,留着给温母作为日常开支。
剩下70块钱,25块钱拿回去买下一百斤大米,剩下的45块钱,几乎全砸进去买紫薯米糕原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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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运气也还算好,碰到了回村里的牛车。
牛车是三爷爷家的牛车,此时还是三堂叔在赶牛车,看到几人,还挺高兴的。
三堂叔道:“子娴,婳丫头啊,你们回来了啊?”
“诶,这就是你们说丢了的姑娘啊,找回来了啊?可真是好啊,这些该死的人贩子,真是该死啊。看你们去找人,吃了不少苦头吧?”
温大姐找到妞妞了,很高兴,笑着接过话来:“确实费了点心,幸亏遇到三堂叔,不然我们得走着回去了。”
坐牛车一次才几毛钱,大家都能坐得起。
温玉婳抓了一小把瓜子给三堂叔,不着痕迹地打探,她们离开这十几天,队上发生的事。
“不知道队里有没有什么稀奇事儿啊?还有我小妹她还好吧?”
毕竟家里有个孕妇,她们离开这么多天,当时几乎所有大米都拿来做紫薯米糕了。
温母身上就剩5块钱,想也知道,过得不是太容易。
三堂叔接到瓜子的时候,都懵了下。
他前前后后赶了这么多年的牛车,何时得人抓瓜子的?
瓜子多稀罕啊。
其实花生瓜子是吃不饱的,跟水果一样,就是吃个稀罕。
虽然吃不饱啊,嗑一颗瓜子在嘴里,整个舌头都是瓜子的醇香味,那味道都够想好多年。
小姑娘舍得,抓给他手里的瓜子,颗颗果肉饱满,进嘴香甜脆酥。
三堂叔将瓜子放在嘴里含了又含,将瓜子壳都嚼碎了也没舍得吐出来。
他驾着牛车,十分感叹道:“我还第一次吃到味道这么好吃的瓜子呢,你这丫头,也太舍得了。”
都是在同一个大队上的人,以前的温二丫胆小懦弱,做事腼腆,根本出不得色。
没想到一阵流言受不得辱,性烈跳一次水起来,完全变了个样?
“人经历点挫折好啊,你看你以前话都不爱说,即便长得好看,你看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跳一次水了才醒悟,看看现在,可比以前讨喜多了。”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母女分出去了,有你们奶那种长辈在,你们必须要性格强硬一点才好,别动不动就晕倒了。”
温玉婳一听这话,就感觉家里不平静,“叔,是我们家里谁晕了吗?”
“也不是太严重,是你家小妹,她有身孕了,可能到快生的几个月了,你家营养跟不上,你们走后,又送去过村卫生所过一次。下次,你们花钱还是要省点花。”
三堂叔一边快速将牛车往前赶,一边又说着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情。
“你问有没有稀奇的事情,大的事情也没有,倒是你大伯娘听说去过你们家几次,每次都吵得你妈拿出扫帚出来追。”
温玉婳都可以想象那个画面,“我大伯娘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大伯娘也没说去做什么事情?多半是听说你们在做生意吧?”三堂叔本来不想说这么细的。
看这姑娘实在太会做人了,一把瓜子,吃得他心底都滚烫。
“我猜,应该是去打听你们那个紫薯米糕的,周婶子回来就满个大队宣传,说你大伯娘到处诋毁你做生意不赚钱,还带着人去看热闹。”
说起赵庭芳,整个村上都当成笑话看了。
谁知道一向善于伪装的赵庭芳,居然有栽这么大一个跟斗的一天?
本来因为‘勾引姐夫’这个流言在,大家对温二丫没什么好感的。
可就因为周婶子跟个大喇叭一样,走一村宣传一村,都是说赵庭芳欺负侄女,到处说侄女不赚钱是个拖油瓶。
哪知道她前脚才这么说,后脚众人就见温二丫刚好赚了一张大团结。
大团结啊!
天啊!
村里都沸腾了。
这么厉害的丫头,就连看不惯温二丫的温老太太都后悔死了,当初将这么个摇钱树给分出去了。
赵庭芳听了,可不郁闷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这些天都偷偷去老房子打探,看看侄女那紫薯米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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