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嫔也摇了摇头:是啊
这种事谁能想得到呢?两人望着窗外,瞧着说说笑笑的一大一小倒是生出了点期待来。
待准备就绪,万安然亲自去请了宣嫔和那拉贵人出来。游廊之上已经摆上了柔软的垫子,屏风挡住了大半的寒风,却又留出了可以观赏景致的空隙。
万安然看了半响。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忘记?打断万安然思绪的是万黼,他满脸兴奋地指着院子:快看,又下雪了!
雪花从天而降,犹如雪绒花般纷纷而落。
四人随意地坐在游廊之上,旁边是热气腾腾的炭火盆子,足以让万安然、宣嫔、那拉贵人和万黼四人全然感受不到寒意。饮着美酒就着烤串,再来点凉拌木耳黄瓜、蒜泥生菜、卤肉酱鸭舌之后的小菜,酒过三巡三人的脸上都浮起了一丝红晕。
万安然端着酒杯轻轻耸动着鼻尖。
辛辣的酒味之下是淡淡的芬芳,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像是柳树枝条在自己心头轻轻搔动一般,她端着杯盏砸吧着嘴,像是小猫般咕哝着:酒好喝。
提供酒水的是那拉贵人。
她难得得意,轻声细语的说道:这是用桃花做的要是你喜欢等开了春咱们一起来做。
万安然当然是一百个乐意。
她甚至把目光扫向院子里的梅花树,眼睛亮晶晶的放着光:那桃花可以做酒,梅花也可以的吧?
大有那拉贵人说是,她就上前薅秃了梅花树的架势。宣嫔捏着筷子,反手敲了敲她的手背:瞎说什么呢?这可是咱们咸福宫唯一的梅花树,不准你霍霍它!
万安然不乐:妾重要还是它重要?
宣嫔看着她一脸震惊:你和梅花树做什么比较,再说了一看就知道梅花树比你重要得多!
万安然:
她捂住脸垂泪嘤嘤嘤,偏偏宣嫔不理她而是目光如电般转向万黼这小子正伸出小爪爪探向酒杯。
宣嫔伸手推开万黼。
她板着脸想要训斥,只是打出的酒嗝败坏了宣嫔的形象:嗝额!小孩子不能喝酒。
那拉贵人顺势将万黼拉入怀中。
揉揉儿子的胖脸颊,那拉贵人兴致勃勃地说道:等你想喝酒,那再等十年以后吧!
宣嫔笑嘻嘻地说道:十年以后,咱们不醉不散!
那拉贵人和万安然也咧开嘴笑着附和,三个女人傻乎乎地相视而笑,清脆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院落。
只是一道男声突然打断了院子里的欢乐。
声音里透着威严:你们三人,这是在做什么?
宣嫔摆摆手:喝,喝酒啊。
就是回答完以后她愣了愣神,男人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她苦思冥想,忽然有如一盆冷水浇在头顶一般,宣嫔猛地回过神来。
这声音,分明是
宣嫔赶紧起身,偏偏她半熏半醉,重心不稳直直倒向那拉贵人。
三人登时摔作一团。
宣嫔来不及喊疼,赶紧扯着两人起身蹲福一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那拉贵人:
万安然:
两人龇牙咧嘴喊疼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半响才猛地垂首跟着蹲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康熙的表情古怪万分,他原本是想去翊坤宫里安抚宜嫔绿头牌早上便选了宜嫔侍驾,只是太皇太后发了话,加上钮钴禄皇后的情况看着的确糟糕,身为非常有事业心的皇帝,康熙决定这段时间待在坤宁宫。
当然对于颇为上心的宜嫔,康熙还是乐得去安抚赏赐一番。只是没想到还未踏入翊坤宫,倒是先被咸福宫里的欢声笑语所吸引,更没想到进来的他居然会看到三个醉鬼。
第九章 炸鸡。[改错字]
康熙心中诧异,面上神色却是不变。
他不疾不徐地迈开步子走入院子,拿起喝了一半的酒壶看了眼。机灵的小太监双手奉上干净的杯盏,至于宣嫔、那拉贵人和万安然那都是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抿着嘴寂静无声。
耳边响起的是斟酒的声响。
万安然挪了挪酸痛的脚丫子,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好好的庆祝小宴,怎么就把皇帝给招惹来了?她的目光直直落在绣鞋上,除去能用眼角余光瞥到一双九爪金龙的杏黄色靴子以外看不到其他。
康熙抿了一口酒。
酒香扑面而来,芬芳馥郁,入口醇香,后味辛辣,果然是好酒。
也难怪三人竟是有点醉酒了。
康熙摆摆手叫了起,宣嫔吊在半空中的心也缓缓落下。
就是她的心还未落地,康熙又开口了:这酒是谁酿造的?
宫内酿造的美酒皆有封条日期,规格尺寸有着详细的规定,而眼前的酒水随意用瓷瓶一装,一看便知道是私下酿造的。
宣嫔不敢隐瞒,老老实实交代:是那拉贵人所酿造。
康熙扫了眼那拉贵人。
好歹有万黼在,他对那拉贵人还有三四分熟悉,扫了眼拘谨的万黼,康熙表情淡淡:万黼不过三岁,还碰不来酒水,做额娘的还是要上心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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