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纷纷离去,云禩刚要起身,胤禛一把拉住他,宽大的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云禩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沙沙沙沙”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那些打手竟然去而复返,回来检查了一遍。
“嗨,大哥,我就说没人罢!”
“就是,大哥太谨慎了。”
“谨慎点好,毕竟……是一笔大买卖!”
打手们这才真的离去,谨慎起见,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子,打手没有折返回来,胤禛这才拉着云禩起身,两个人快速往来的方向而去。
云禩跑得急,呼呼的粗喘着气:“四哥,那些人要炸水闸。”
“我听见了,”胤禛冷着脸道:“立刻与豹尾班汇合,咱们去抓人。”
云禩点点头,胤禛冷着脸又道:“下次不允私自行动。”
云禩:“……”
两个人快速回了水闸和大家伙儿汇合,把打手的事情说了一遍,太子震惊的道:“何人如此歹毒,想要炸水闸?来人!豹尾班的都给本宫出列,现在就去拿人!”
他们是带着一些侍卫来的,豹尾班的侍卫立刻出列,由云禩和胤禛带着,往打手藏身的灌木丛扑去。
那些打手们根本不知自己被发现了,还在嘻嘻哈哈的畅想。
“大哥,咱们马上便要发达了!”
“你说那些是甚么人?雇主和他们有甚么深仇大恨,竟然要炸水闸?”
“问他娘的那么多干甚么,有银钱就完事儿了!”
“甚么人!?”
突然有打手嘶吼一声,其他打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群已经冲了过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都给本宫抓起来!”
太子胤礽气势非凡,背着手大步而来,唇角挂着傲慢的冷笑:“扣起来!”
“是!”
打手们想要逃跑,根本来不及,已经被四面包抄,不消一会子,全都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
太子胤礽走过去,抬起靴子,带着泥水的靴子踩在那打手大哥的脸上,阴测测的冷笑:“你们的雇主是甚么人?”
打手们面面相觑,没人敢第一个说话。
太子见他们不说话,“哼哼”又是冷笑一声,道:“不说?那很好呐,舌头便不需要了,把他们的舌头全都给本宫拔下来,哦对了,牙齿也是,一颗颗都给本宫敲下来!”
“是!”
打手们吓得颤抖起来,但还是没人说话,似乎很有“职业操守”。
云禩挑了挑眉,便与太子打起了配合,笑道:“太子殿下,弟弟平时没甚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响儿,无论是惨叫声,还是敲掉牙齿的声音,弟弟都十足喜欢,劳烦太子殿下的这些个长随下手的时候,爽俐一些,让弟弟听几声响儿。”
太子哈哈一笑,道:“听响儿?那还不容易么?都听到了没有,下手的时候干脆一点子,给本宫来点脆生生的响动!”
侍卫们也不含糊,立刻上前,掰开一个打手的嘴巴,吓得那打手“啊啊”大喊起来,因着挣扎猛烈,还流了不少口水。
有胆子小的打手立刻大喊着:“我说!我说!不要敲我的牙齿,不要拔我的舌头!”
云禩微微颔首,道:“那你说罢。”
“我……我们是收了杨河台的银子,都是杨河台让我们干的!”
四爷胤禛眯起眼目,冷声道:“河道总督?”
“是他!就是他!”
一个打手招认,其他打手也没甚么好隐瞒的,生怕惹怒了几人再被虐待,于是纷纷喊着:“对,就是杨河台!”
“杨河台是我们这方一霸,小人们也不敢……也不敢多加置喙,只是听命办事。”
“是啊,若是惹怒了杨河台,别说是拿些银钱糊口了,小人们也会被灭口的,实在是……身不由己!饶命啊!官爷,饶命啊!”
云禩道:“杨河台为何让你们在此埋伏?”
那打头的大哥战战兢兢的道:“具体小人也不知道,只是……只是听杨河台和一个武夫说了一嘴,小人只是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因着水闸的缘故,杨河台贪赃了修闸的银两,怕……怕被人查出来,所以想要杀人灭口,装作是天灾,水闸崩塌,把官爷们冲走的……”
太子胤礽冷声道:“这个杨河台!岂有此理,真真儿是天大的胆子!好得很呐!”
齐苏勒感叹道:“幸亏是四爷与八爷发现的及时,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胤禛道:“把他们暂时收押起来,带回去与指证杨河台。”
那几个打手心知跑不掉了,垂头丧气的押解起来,豹尾班的侍卫推搡着他们,往前走去。
嵇曾筠眯着眼目,看着在前面行走的打手们,那些打手口中的武夫,必然就是与自己接头之人了。如今打手暴露,没能炸毁水闸,杀死诸位皇子贝勒,等回去与杨河台对峙,那么嵇曾筠肯定会被牵扯出来。
到时候……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嵇曾筠闭了闭眼目,但莫名的,心中有些释然,总觉得这个结果,比遮遮掩掩的要好上千倍。
“嵇曾筠?”齐苏勒回头看着他,道:“磨蹭甚么呢?图纸画好了便快走,还要赶回去找劳工来修缮水闸。”
“就来了。”嵇曾筠答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去。
“甚么声音?”众人从高地下来,行至半路,突然听到轻微的震动声,声音并不大,但大地微微震颤着,云禩不由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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