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给家丁打眼色,家丁的右手断了,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道:“你这破烂货敢骗我!老子现在便杀了你!”
他说着,拔出一把匕首,大吼着冲向云禩。
云禩放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并非想要衬托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是拖延时间。
他本在装作昏迷,降低警戒心,但那家丁对他有不轨的心思,云禩自然被迫醒过来,胤禛还没有带人赶过来,云禩自然要拖延时间了。
云禩方才一边说,一边给胤禛发私信,确定胤禛的行程。
云禩眼看着家丁扑过来,立刻向侧面躲闪,猛地闪过去,家丁没有刺到他,气的哇哇大叫。
那家丁人高马大,虽然折了一只手,但也被怒气冲晕了头,野牛一样疯狂冲着云禩厮杀。
云禩躲了几下,加之他刚才吸入了一些粉末,浑身还有些发软,体力支撑不住,“嘶……”一声,被家丁的匕首划在胳膊上,登时出了血。
云禩捂住伤口,疼的额角滚下冷汗,那家丁得意了,道:“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看的脸,你若是个娘们儿,老子还能放你一马,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他说着,举起匕首,狠狠扎向云禩。
“嗬——!!”
狠狠抽气的并非是云禩,而是那家丁,家丁的匕首还没落下来,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有甚么打在自己的手上,匕首脱手而出。
紧跟着“嘭!”一声,有人破门而出,家丁根本没看清楚,胸口已经被当胸一脚,踹的跌在地上,蹭着地皮一直撞到墙角,“嘭!!”撞的木屋墙壁直掉灰,这才停了下来。
“八弟!”
是四爷的声音。
云禩定眼一看,破门进来的可不是四爷么,还有一群侍卫,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直接将家丁和刘老爷押解起来,五花大绑。
“八弟?”胤禛蹙眉道:“你受伤了?”
“四……四贝勒?”
家丁和刘老爷看到突然杀出来的胤禛,心中登时拔凉,又听他唤“八弟”,登时醒悟过来,怪不得这“美人儿”如此眼熟,竟然是八贝勒假扮的?
云禩捂着伤口,挑唇一笑,道:“如今咱们到底是谁投错了胎?”
家丁脸色一片惨白,知道自己这次是完了,竟然吓得手脚一松,这般昏厥了过去。
胤禛扶起云禩,道:“快,我送你回去。”
云禩道:“四哥且慢,还有漏网之鱼,再等一等,天亮之时,还会有一条咸鱼落网。”
胤禛不赞同的看着他的伤口,不过云禩出了这么多力,自然想要看着县官落网。
胤禛当即给云禩包扎伤口,伤口不算深,但是也不算浅,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才会愈合。
云禩现在最急切的,不是包扎伤口,而是换下这一身女服。
胤禛将云禩带到仓库的小房间,让他换下女服,又安排侍卫给姑娘们松绑,静等着县官落网。
日头渐渐升起来,天边微微发凉,一队人顺着山坡走了上来,蜿蜿蜒蜒的,还带着车马,很快来到仓库门口,有人从车马上走下来,可不就是县老爷么?
县老爷一身常服,没有穿官袍,大摇大摆的走到仓库门口,“砰砰砰”拍门,道:“来人,开门,是我!”
但是他喊了几声,没人过来开门,县老爷用力拍门,叨念着:“又喝酒睡死过去了?”
他这么一用力,大门“吱呀——”被拍开了。
县老爷口中骂着:“没有承算的狗东西,也不知落门闩,若是出了问题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县老爷刚一走进来,便看到仓库里空空如也,被抓来的姑娘们全都不见了,吓了县老爷一个激灵,又见到仓库正中,负手而立一个人男子,那男子背着身,看身量,县老爷理所当然的将他当做了刘老爷。
“刘老爷!”县老爷道:“抓来的货色呢?怎么都不见了?你们把人带哪里去了?”
背着身的人听到县老爷说话,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微笑,道:“县老爷,抓来的甚么货色?”
“嗬——!”县老爷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瞪大眼睛,道:“八、八八爷!”
县老爷还当对方是刘盐商,哪知道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八贝勒,岂不是像见鬼一般?
县老爷眼眸狂转,道:“下官……奴、奴才……”
云禩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道:“怎么,县老爷是来挑选货色的?准备卖到哪里去?”
“下官……奴才不知八爷您说甚么啊!”县老爷狡辩。
云禩道:“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帮你回想回想。铜山人口失踪半年有余,而你作为县官,不闻不问,甚至报到衙门的失踪案件,全都被你掩盖下来,口口声声用河神来顶包,河神听到,难道不会发威么?”
“这……下官……”县老爷装可怜道:“下官真的以为是河神……河神收了新娘子,是下官无知!是下官无知!”
云禩道:“好,你不承认,那我再问你,昨日四爷扭送到官府,调戏良家的醉汉,你如何处置了?”
“这……”
“我帮你回答,”云禩道:“因着那醉汉是你的同伙,所以你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放了他出来,让他继续给你掳人,对也不对?”
县老爷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八爷您在说甚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