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锺侨没看到陈梦雷阴鸷的眼神,道:“三爷您在这里啊,学士正在寻三爷呢,还请三爷移步罢。”
胤祉点点头,道:“就来了。”
“看来三爷是大忙人。”陈梦雷的语气很冰冷,道:“三爷既然忙,不要让人等急了,下官便先告退了。”
说罢,不等胤祉反应过来,他直接转身走人了。
……
八爷害了风寒。
今日里天气转凉,谁成想八爷突然就害了风寒,前些日子还好好儿的,也没甚么征兆。
四爷胤禛听说了这件事情,特意过来看看,带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来。
“咳咳咳……咳咳!”
四爷一进府门,便听到了咳嗽的声音,顺着声音一找,可不就找到了云禩么?
云禩捂着嘴巴咳嗽,好像磕的还挺厉害,胤禛走过去,道:“八弟怎么病了?”
云禩道:“是四哥来了啊,没事儿,就是小病,不必用药,顶两天也就过去了。”
小感冒云禩一般都不吃药,过个几天也就能自愈了。
他这么一说,一个随侍便道:“四爷,您可劝劝八爷罢,八爷这病了两天了,生挨着,也不用药,也不找太医,八爷何其金贵的身子,怎么能如此生挨呢?”
那随侍是云禩身边伺候的,又道:“八爷平日里最听四爷您的劝了,您快劝劝八爷。”
胤禛一听,莫名心中多出了一股自豪的感觉,八弟最听我的?虽说这句话说出来,胤禛自己都不相信,但好感度作祟,胤禛还是觉得没来由的自豪,腰杆子都挺直了。
云禩咳咳咳的咳嗽了好几声,奇怪的看着便宜四哥头顶上的文字泡,里面竟然是有一个无比自豪的小表情,挺着小肚子,昂着小下巴。
也不知四哥在自豪些甚么?
胤禛道:“若是病了,便该用药。”
云禩道:“无妨,这是小病,不吃药,扛个三天也就过去了。”
胤禛却强硬的道:“为兄带了名贵的药材过来,现在就叫太医看诊,若需要甚么药材,只管拿去用。”
他说着,看着随侍道:“去请太医来。”
“等……”
不等云禩说话,随侍已然听话的一打叠离开了,跑出去找太医去了。
云禩有些无奈,揉了揉额角,道:“真真儿不需要请太医,我……”
他的话说到这里,四爷胤禛便冷硬的拒绝,充斥着一股霸道专*制的语气,道:“外面风大,进屋儿去。”
云禩:“……”便宜四哥越来越有家长风范了。
太医很快来了,给云禩诊脉,道:“回四爷,回八爷,并非甚么大病。”
云禩道:“你看,太医都说了。”
太医又道:“虽并非甚么大病,只是头疼风寒罢了,但八爷身子骨儿一向虚弱了一些,也不可小看了这病痛,以免扩散成为顽疾。”
四爷用目光看着云禩,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
胤禛道:“太医开药罢,再看看这些药材,有甚么能用得上的?”
“都是些名贵的药材,”太医看着那些药材,简直是眉开眼笑,道:“好好好,老臣还正愁有几位药材不好找,这下子全都齐活儿了。”
云禩反驳道:“真的只是小风寒,不用饮药。”
他的话刚说完,太医正好开完了方子,四爷顺手接过方子,根本没理会当事人云禩,直接转身将方子递给了方才去请太医的随侍,道:“煎熬了去。”
“是,四爷!”
云禩:“……”告诉我,这个家谁做主!
胤禛送走太医,对云禩“冷酷”的道:“躺床上去。”
云禩:“……”
云禩乖乖走到床边,平板板躺在床上,也没脱衣裳,也没盖被子,甚至没脱掉靴子,就要用靴子去蹬床牙子。
这举动看的有轻微洁癖的四爷眼皮直跳,连忙伸手抓住了云禩小腿,道:“鞋底儿脏,脱掉。”
云禩无奈的道:“我自己个儿都没嫌弃自己个儿,四哥倒是嫌弃上了?”
胤禛只是重复道:“脱掉。”
云禩无奈,任劳任怨,脱掉了靴子和外袍,拉过被子,挺尸一样躺在床榻上。
胤禛走过来,给他盖好被子,道:“休息一下,一会子汤药熬好了,我叫个人给你端过来。”
云禩叹了口气,继续躺在床上挺尸。
胤禛道:“闭眼睛。”
云禩:“……”八爷府好像变成了幼儿园,自己个儿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而便宜四哥就是幼儿园督促午睡的幼教老师……
云禩撇头道:“四哥若是有事儿,要不然你先回罢,我自己个儿能睡。”
“你自己个儿能睡?”胤禛挑唇一笑,那笑容实在“邪魅狂狷”的厉害,大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或者笑里藏刀,暗藏机关的感觉,随时都要图穷匕见,扎云禩浑身大窟窿,总之令人不寒而栗。
四爷又道:“我看八弟这样子,不像是自己能睡,要不要为兄帮你睡?”
“不必了。”云禩立刻闭上眼睛,道:“我睡着了!”
胤禛:“睡着了还说话?”
云禩:“我真的睡着了。”
胤禛着实无奈,感叹的一声“你啊”,随即没有离开,反而在床榻边上坐下来,拿起一本书来翻阅,竟然就这样守着云禩睡觉,果然是幼教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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