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样啊……那你有创口贴吗?”男孩腼腆的笑了笑,左脸颊上有个小梨涡。
“有。”慕之蝉试图站起身,但奈何先前留下的后遗症太大,以至于他根本腿.软的站不起来,索性求助:“可以过来扶我一把么?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麻筋了。”
“噢噢好的。”男孩赶紧跑到他身侧,扶住他的手臂一把把他拽了起来。
只是慕之蝉刚借力站起身就感到有风吹拂过自己的腿毛,他低头一看,沉默。
男孩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也低头一看,沉默。
“可能摔的时候皮带扣也不小心摔开了。”慕之蝉淡定而又艰难的俯身拉起掉落到两脚间的宽松长裤,动作迅速的扣好了皮带。
男孩瞅了瞅他旁边的白玉棺材,又瞅了瞅他脖颈上的青紫指印,终究是什么也没问。
慕之蝉被男孩扶着进了屋子,坐到床上后他拿过自己的双肩包,很快就翻出了一沓创可贴出来。
“谢谢!我把钱转给你。”说着,男孩就拿出手机打开了x付宝页面,也因此慕之蝉就看见了他左手心里划的好大一道口子,殷红的甚至是还在冒血,可他人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仍笑的天真烂漫,毫无阴霾。
“倒是不必,不过你这手……”慕之蝉皱了下眉。
“没事,你不是送我创可贴了吗?贴一下就好了。”话落,男孩就打算撕开一个创可贴用。
“你坐。”慕之蝉按住他撕创可贴的手,示意他坐过来,待对方乖巧听话的坐在身侧后,慕之蝉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小罐云南白药药粉,和一小卷纱布。
“疼了就说。”慕之蝉垂眸将药粉小心的倒在他的伤口处,并用棉签仔细将药粉推匀。
“我叫南可绵,你呢?”南可绵看着面前正在用纱布给他包扎伤口的人看了一会儿,扬唇自我介绍道。
“慕之蝉。”渐渐腿不麻也不太软的慕之蝉随口报了自己的名,并顺手给他系了个蝴蝶结,“这伤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被钢丝划的。”南可绵叹了口气,“本来在村尽头的一栋废弃平房里拍一场戏,但没想到地上竟有根钢丝,手就猛的擦了过去。”
“拍戏?”慕之蝉讶异的反问一句,“你是演员?”
“对,我们剧组要在这里拍一个恐怖片,也是幸好剧组里有宛家村的人才能取到这样一个符合山村恐怖片的景点。”南可绵解释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起来,“谢谢,你包扎的真好看。”
“不用谢。”慕之蝉将东西塞回包里。
“你之前说你也是刚来村里的?是来考察的吗?”南可绵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来这办公。”慕之蝉回道,但却不知怎么的感到了一些凉意,就像突然被浸泡在了冰水里。
难道那鬼还没走?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慕之蝉当场就坐不住了,他紧接着道:“你忙吗,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在附近转转吧?”
“我不忙的,剧组那边的设备出了点小问题,于是今天下午就放假啦。”南可绵笑的很软,黑色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
“那走。”慕之蝉当即站起身,拽着南可绵的手腕就冲出了院子,直到一路冲刺到了村口的古树下,他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但反观南可绵就跟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让慕之蝉对这位比他矮半个头的小朋友刮目相看。
“为什么要跑呀?”南可绵眨了眨眼睛问,声音中带着鼻音,听起来有点奶。
“有点冷,跑一跑热热身。”慕之蝉一本正经的瞎扯,欣喜的感到那股邪门的凉意已经在不知不觉消失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古树外凸的树根上,拍拍身侧道:“来小绵羊,坐。”
南可绵:“……”
于是带着鸭舌帽的男孩听话的坐在了他身侧,两只腿敞了开来,看起来又长又直。
“你几岁呀?”南可绵看着慕之蝉揪了一根草叶子玩,软软的问。
“22,你呢?十八了吗?”慕之蝉调侃道。
“我24了。”南可绵笑容粲然的回道,听的慕之蝉喉咙一哽。
“竟然比我大?离谱。”慕之蝉用草叶三两下就折好了一只草绵羊递给南可绵,“送你,算是你陪我溜达的报酬。”更新最快/ m.q^q717.c^om/
“……谢谢。”南可绵默然无语的接过草绵羊在手里把玩,莫名觉得这人有点可爱,“那你现在是在实习?”他又问。
“对。”慕之蝉回道,又看了看南可绵的脸,“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活的演员。”
“嗐,十八线开外的不入流小演员罢了。”南可绵摆摆手,将草绵羊小心的塞进卫衣口袋里,随后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卷金属丝,扯出一小节出来后用指甲刀将其剪断,心情愉悦道:“你送我了草绵羊,那我就送你一朵小发发吧。”
慕之蝉看着那节银灰色的金属丝在南可绵修长白皙的手指中翻转缠绕,不一会儿一朵精致的金属花便呈现在了他眼前。
“给。”南可绵弯起唇角拉开慕之蝉的手掌,将那朵金属花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此时俨然已到了傍晚时分,天边的残阳如血,大片大片的晚霞铺散开来,使得叶片上都被投落了一层橘光。
“手艺不错。”慕之蝉赞叹道,拿起这朵金属花观察着,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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