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大刘听的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他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因而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
晚上的宛家村是有些寂静的,除了各个平房亮着的灯外,小路附近皆是黝黑一片,慕之蝉一行人只能开了手机手电筒来照明。
“这婚房是专门用来举办阴婚仪式的地方。”宛礼解释一句,推开刻有精美雕花的木门,按下灯的开关后便招呼着他们走了进去。
慕之蝉一进门就望见了停放在大堂中央的白玉石棺,石棺前方则是一个摆放贡品的祭台,上面放有香炉和水果糕点之类的东西,至于祭台后则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黑色雕像。
那雕像是一个面目含笑的女人,它头生犄角,双手中扯着无数红线,从远处望去就像是有一大团杂乱的纤细血管挂在了上面。
夏可苗显然被那雕像吓了一跳,可当她凑近了“血管”看才发现那仅仅只是纠缠在一起的红毛线,顿时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我们村信奉的鬼姻神了。”宛礼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三根香插到了香炉里,后退三步虔诚的拜了三拜。
慕之蝉他们沉默的望着宛礼拜神,尽管大堂内灯火通明,但众人就是感到阴风阵阵,几丝寒意蔓延到了神经末梢。
李乾飞和夏可苗不动声色的往慕之蝉身边靠了靠。
“……话说,是不是需要开棺啊?”李乾飞小声问了一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对,不开棺你怎么给人化妆?”宛礼好笑道,随后又安抚道:“没事,这棺先前村长他们都做过仪式告知过的,棺主人不会怪罪你们的。”
夏可苗做好了心理准备应道:“好,好的!”
“你们两个小伙子谁过来搭把手?”宛礼走到棺椁的底端,抬手放在了棺盖下方。
李乾飞下意识就说:“慕哥力气大。”
慕之蝉对他投以死亡凝视:“……”
李乾飞于是干笑且心虚的错开了视线。
慕之蝉收回目光也没在说什么,沉默的走到棺椁的另一端站定,待宛礼喊了123后二人一起发力,将那棺盖小心翼翼的抬放到了地上。
夏可苗凑近后探头一看,顿时就睁大了眼,呢喃自语道:“我天……”
李乾飞也凑了过去,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难不成遗容太吓人?”宛礼疑惑的问了一句,直到他看见了棺内人,不禁骤然沉默。
慕之蝉看到众人这个反应已经做好了棺内人面目全非的血腥场景,可当他望进棺内的那一刻,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一跳。
那是一位身着红底金纹汉服长袍的男人,半掌宽的暗红腰带坠着一枚环形玉佩,苍白修长的手指交叉置于腹部,散落在胸前的乌黑长发上落着几朵风干的梅花。
当慕之蝉的目光挪移到他的面庞时,不由呼吸微窒。
斜眉入鬓,薄唇高鼻,尽管他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可仍有股冷峻之意扑面而来,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一柄斜插在雪山之巅的寒剑,下一秒就会铮声出鞘,取你性命。
“……这,确定是现代人而不是从某个古墓里盗出来的?”夏可苗咽了口唾沫问。
“古墓的尸身哪能保存的这么好,就跟刚死没多久似的,而且衣服还很新。”李乾飞回道,甚至是有点想拿手机出来拍照。
宛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接着他沉默走到门口给村长打了个电话。
而慕之蝉却觉得棺中人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在尸身的衣服花纹与脖颈处的伤口时,脑中猛的闪现出了几个场景,不禁面露惊骇的后退几步。
这,这难道是他梦里的那个红衣美人!?
可怎么感觉跟梦里看见的不太一样……眼前这位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尖刀利刃,或是雪夜寒潭。
难道是由于当时梦里自带某种朦胧美感滤镜,又或者是摘下了覆在双目间的红纱的缘故?
“苗苗,别闹。”李乾飞感到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腰,不禁小声的低语一句。
“嗯?我干什么了?”夏可苗不明所以的抬眸看他,于是李乾飞这才发现夏可苗的双手都拿着东西,根本没手去闹他。
那此时抚在他后腰上的是什么?
一想到这,李乾飞瞬间浑身都毛了起来,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什么东西?”一滴水落在宛礼的发顶传来湿润阴凉之感,他一边摸着头发一边挂了电话,转身对他们道:“跟村长确认过了,是这个棺没错。”
夏可苗却突然惊恐的瞪大眼,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脸上血色尽失,颤抖着手指着宛礼的肩,道:“宛,宛哥……你背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宛礼一怔,刚一扭过头就对上了一个身材短小,头颅奇大的玩意儿,它咧着嘴露出一排渗着血的尖牙,双目凹陷狰狞,皮肤透明的可以看见蠕动的暗红色内里,像是腐烂的血肉。
但下一秒,他却神情惊恐的直直倒了下去。
而等他倒下夏可苗才发现,宛礼的整个人已成了空壳,仅仅只留下了正面的一张人皮,其内脏骨头什么都早在不知何时被啃食殆尽了。
“啊!!!”夏可苗凄厉的叫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码字时也满脑子的红衣壮汉了..tvt,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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