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哪能啊。”郑烽眼里闪过几丝不自然,干咳几声道:“好了好了,该干活了,一会儿大伙就该过来了,诶再提醒你一次,可千万不能出去乱说,不然你我都保不住工作。”
“嗯,肯定不会。”莫凉沉声道。
“我去那边放个水。”郑烽笑道,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林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等他刚拉开裤子拉链,鼻间便嗅到了一股幽香,一个天旋地转间他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不过却没直接摔到草丛里,而是有一个人扶住了他,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进了林子深处,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郑烽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只有眼睛能转,意识清醒,不由在心里咒骂,同时升起了强烈的恐慌。
这人是谁?
要对他做什么?
“!”郑烽尚未来得及思考,便蓦地睁大了眼,从下1身传来的剧痛在顷刻间席卷了他的神经末梢,当一个血呼啦的东西从眼前飞过时,他才意识到那是他的根。
他想尖叫嘶吼,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他又感受到了四肢被折断的痛苦,绝望和崩溃在几息之间布满心间,他想就这么昏过去,可神智却无比清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扭曲成了一个残忍的姿势,挂在了树上。
血腥味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郑烽在此刻终于看清了让他如此痛苦的人,顿时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郑烽感受到了身体一凉,整个人被对方扒光了。
当他看见那人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把剪刀时,郑烽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中弥漫着祈求和惊恐,不明白为何自己要遭受这样可怕残忍是折磨。
“我觉得你应该明白的。”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剪刀插入了他的手腕,在一挑,像是裁剪布料似的将他的皮肤剪出了一道笔直的口子。
“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那个人的眼睛中充盈着笑意,“很不幸,你得到了一个最恶的果。”
后来,郑烽就这么神智清醒的看着这人把他的皮完整的剥了下来,他已经疼木了,脑中只想着自己怎么还没死,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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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差不多得有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郑烽回来,有些担心就去林子里找他,可邪门的是,我转了一圈到最后却是从那林子里走了出来,回到了村子里。”莫凉攥紧了手里的纸巾,“我开始害怕了,索性就回了剧组住的地方叫人,等大伙来到林子里后就分头去找人。”
“这个时候的雾气已经散了一些,我感受到了有冰凉浓稠的液体滴落到了脸上,抬头一看,便看见了……”莫凉脸色苍白的捂住了嘴干呕,“看见了一张剥的很完整的,还在滴血的人皮,人皮的最上面缝着郑烽的头颅!”
“我的尖叫声引来了众人,大家纷纷聚集过来后也被吓到了,第一反应都是报警,可没有一个人的手机是有信号的。”莫凉神经质抓着头发,哪怕头皮都被抓流血了他都一无所觉。
“有鬼,真的有鬼!!没有人能将那人皮剥的那么完整!!”莫凉脸色煞白,呼吸很粗.重,他瞪着眼看向南可绵,像是将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南,小南!你的手机有没有信号?”
南可绵皱着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低声道:“……也没有。”
“那就离开这儿吧,马上就离开这!”莫凉突然眼睛发亮,猛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屋外跑去,很快就没了身影。
慕之蝉抱着宛小君望着敞开的门,明明是最热的三伏天,可却不知怎么的有一股阴寒顺着十指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等一下,怀中抱着只鬼不阴寒就怪了。
慕之蝉低头看了眼乖乖窝在怀里打瞌睡的宛小君。
“你要去剧组看看情况吗?”慕之蝉问向拧眉沉思的南可绵。
“嗯,我回去看看。”南可绵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只是刚走到门槛处他又折了回来,微微俯身对慕之蝉笑道:“慕慕,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餐好吗?”
“好啊。”慕之蝉眉目舒展着应了声,并rua了把宛小君柔顺的黑发。
但宛遗君却并未有什么反应,也没怎么听清南可绵的话,可能是由于白天的缘故,阳气太重,以至于他渐渐的就有些乏力,再加上慕之蝉魂魄散发出的温暖感,就让他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当南可绵走后不久,宛遗君就逐渐摆脱了那股困倦,这令他不由眸光微暗,从桌上拿起南可绵用过的筷子放在鼻前闻了闻,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幽香。
“鬼能吃人间的食物?”慕之蝉看着怀中拿着筷子的宛小君问。
“不能。”宛遗君敛下眼眸放下筷子,搂着慕之蝉的脖颈站起身,让自己白嫩的小脚丫踩上了他的大腿。
“离那个南可绵远一点。”宛遗君凝视着慕之蝉的双眼道,“他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是吗?”慕之蝉一愣,又摸着下巴思索道:“我还以为只有我察觉到了。”
宛遗君:“……?”
“之前那人在描述郑烽被剥了人皮的时候,你注意到小绵羊有一瞬的眼神了吗?”慕之蝉望向了敞开的大门,将声音放的很轻,“也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恰巧被我捕捉到了……”
“那是一种……很冰冷的,无机质的,俯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又或者是在看一个什么低等动物,挺毛骨悚然的,当时看得我冷汗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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