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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深啊,这届倒是有几个好苗子。”蓬莱宗掌门玄清子望着端坐在不远处的白衣修士意味不明道。
    “嗯。”身着白衣法袍,外罩银丝雪纱的男人神情冰冷的应了一声,他银冠束发,眸若点漆,五官俊美犹若神祗,周身所释放出的灵压比深渊寒潭还要可怖万分。
    玄清子扯了下嘴角,视线又在站在见深身后的叶青流和傅红渊身上转了一遭劝慰道:“你们不妄峰这么多年了满共也就才六人,不如这次多收几名弟子?峰里也好热闹些。”
    “不必,无心教导。”见深漠然道。
    玄清子:“……”
    这天根本没法聊。
    “师尊。”
    就在玄清子还想再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慕之蝉和白斯年从后方飞掠而来,一前一后的在见深身侧站定。
    “嗯。”见深抬眸看向慕之蝉轻声应道,本冰冷无物的漆黑瞳仁中似微不可见的泛出几丝涟漪。
    慕之蝉并未发觉什么,只垂眸拢袖,向见深安静的躬身行了一礼。
    待见深颔首示意后,慕之蝉和白斯年直起身子走到傅红渊身侧,低声问:“三师兄为何没来?”
    “他啊,七天前就下山历练去了。”傅红渊双手抱胸百无聊赖道,嘴里还叼了根草叶子。
    听此,慕之蝉点了点头。
    “渡劫可顺利?”叶青流嗓音温和的询问道。
    “嗯。”慕之蝉笑着应道,“只是天雷之后有所顿悟,遂当场入定,让师兄担心了。”
    “如此便好。”叶青流温温柔柔的笑道。
    慕之蝉弯唇一笑,随后他就被傅红渊勾住脖颈往怀里一带,又听对方低笑道:“待大会结束后来跟师兄切磋一把?”
    “改日可好?我还需几日巩固境界。”慕之蝉叹息道,看起来对这个好战分子着实无奈。
    “那就七日后吧。”傅红渊轻描淡写的定下日期,丝毫没有给慕之蝉商量的余地。
    毕竟傅红渊的性格就是这样,说一不二,不容忤逆,除非你比他强。
    “好。”慕之蝉笑道,敛眸掩去眼底神色,尽可能驱散心中因那本古书中内容升起的负面情绪,不由倍感心累。
    而白斯年在最开始向见深问好之后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默默的揪着慕之蝉右手袖子站在他身侧,平视前方一声不吭。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化成原型,然后缩小把自己团成团埋进慕之蝉的怀里。
    身为灵兽,白斯年能敏锐的从修士灵压里感知出对方的脾性,毕竟灵压跟灵根挂钩,而灵根又跟神魂紧密相连,再加上月华一族独有的天赋感知,他便能很容易的知道哪些修士脾气好、可亲近。
    因此,他便知道见深师尊冰冷可怕,完全是一个根本没有心的杀戮修者;大师兄叶青流表面上温柔似水,实际内里却黑透了;二师兄傅红渊看起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却暴戾凉薄,城府极深;三师兄容渐成天一副睡不醒慢吞吞的呆子模样,但一旦跟什么人切磋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个疯子,最喜用剑在对方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似乎极其享受这种凌虐他人的快.感。
    白斯年是真的害怕他们,也就只有贴近慕之蝉才能感受到些许安心,因为他的四师兄慕之蝉是真正的温柔,这种温柔是来自骨子里的,犹如春雨灵泉,温暖舒适。
    “斯年可是身体不适?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一袭青衣的叶青流关切道。
    “谢大师兄关心,我无事。”白斯年一个激灵弱弱的回答道,攥住慕之蝉衣袖的手不免又紧了几分,甚至是不由自主的往慕之蝉的方向又迈了一小步。
    叶青流看着白斯年微微一笑,道:“无事就好。”
    白斯年细若蚊吟的“嗯”了一声。
    慕之蝉倒是没怎么听叶青流和白斯年的交谈,只一边默默地注视着站在台下的十八名少年少女,一边忍不住回想那边古书中的各种内容。
    说实话,熟读全文并背诵的杀伤力还是太大了,哪怕不怎么相信事态会全然按照书本的内容发展,但到底还是有些影响,比如说在看见师尊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没绷住,那些恨意、恐惧、委屈、不甘等等负面情绪在顷刻间就袭上心头。
    当然不仅仅是只有师尊,叶青流和傅红渊也带给他了一些不好的感受,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书里他们是如何残忍对待自己的……
    “红渊,站直了。”
    师尊冰冷的嗓音骤然打断了慕之蝉的思绪,惊的他身体猛然一颤,令一直勾着慕之蝉脖颈的傅红渊挑了下眉,慢悠悠的收回手懒懒散散道:“是是。”
    慕之蝉看了一眼端坐在玉石长椅上并未回头的见深,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对方挺直的脊背与绸缎般的墨发。
    慕之蝉抿紧了唇,再度将视线放到台下,随后他便目光一顿,定定的望着站在第一排左数第三名的那名少年身上。
    那确实是一位极其貌美的少年,尽管如今只有十三四岁,但隐隐可窥见成年之后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按照古书上的说法,那便是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足为过。
    “晚辈楚聪,年十六,土木双灵根。”
    “晚辈兰素梅,年十六,金火双灵根。”
    “晚辈苏窕,年十四,单系水灵根。”苏窕弯唇笑道,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做自我介绍,清亮的少年音像是山间清泉般流淌在众人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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