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澈这次不敢再心猿意马,他试图告诉阮夭潜在的危机,用手指在阮夭的手心颤抖着写下了一个字。
“氵”
喻澈的手指刚在阮夭的手心划下几笔,病房里又走进了一个人。
“看见阮同学来,喻澈一定很高兴吧,毕竟都是玩的很好的朋友呢。。”说话也斯斯文文的班主任温斯言老师笑着走进来。
他穿着一件熨烫整洁的白衬衫,眼镜片在病房的冷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阮夭呆了一下:“温老师。”
奇怪了他怎么会来。
“作为班主任,每一个同学的安全都是我应该关心的。”温斯言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道,“倒是阮同学,离开学典礼只差两天了,老师很期待能在舞台上看到你的光芒呢。”
阮夭有点不好意思了,喻澈则早在温斯言进来的那一刻收住了手指,不再动了。
阮夭就顺势把手收了回来。
喻澈一直在瞪着温斯言,从被灼伤的喉管里冒出的气流声越来越凄厉,拼命瞪大了的眼睛睚眦欲裂地看着温斯言笑容温和的脸。
“哎呀,喻澈怎么了,是觉得哪里疼了吗?”温斯言凑近了看他,声音同人一样都是温温润润的,“如果疼的话,要和老师说哦,老师会一直看着你的。”
他眯了眯总是含笑的眼睛。
“阮同学,快点回去吧,再晚天就黑了。”
“知道了。”
一说到天黑,阮夭就浑身止不住的发麻。
这个时候距离喻澈出事已经过去了三天,血腥恐怖的画面一直在阮夭脑海里回闪,折磨得他不敢入睡,每夜都是战战兢兢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这倒是便宜了林悬。
他正愁没有机会和阮夭亲近。
这人干脆把吓得在被窝里缩成一只小鹌鹑的美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阮夭生得瘦弱,抱起来小小一团刚好嵌进林悬的怀里。
“我只是想让夭夭睡个好觉啊。”林悬一脸无辜地微笑着看着怀里脸色煞白眼圈泛红的小美人。
阮夭这个时候仿佛一只被拔去了所有尖刺的刺猬,柔软无助地向猎人袒露自己的弱点,任由残忍的猎手肆意摆弄。
林悬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
阮夭躺在林悬的床上,盖着林悬的被子,他把被子拉到了脸上,只露出一双不安的灵动小鹿眼。
好像是等着被夫君宠幸的小娘子。
惶惶之中又掩不去羞赧与娇怯。
林悬嗅着精致少年鬓间甜甜的香味,声音里藏着难以压抑的谷欠望:“夭夭,再靠近一点好不好?”
他几乎是诱哄着让不敢睡觉的阮夭贴紧他,冰白的肌肤轻轻地贴在运动系少年小麦色的肌肉上,无论是从肤色还是力量上看都形成了让人呼吸加速的强烈对比。
阮夭刚洗过澡的身上还留着沐浴液淡淡的香,发梢是湿凉的,黑漆漆的鸦鬓湿漉漉地黏在冰白色的脸上,整张脸上似乎都只剩下了鲜明的黑与白。
唯独那张抿住的唇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浅绯色。
唇珠圆润又可怜地嘟起来。
林悬记得它是甜的。
很甜。
想再尝尝它的味道。
“哥哥……”阮夭抖得厉害,纤细的十指抵在林悬的胸口,是一种拒绝的姿势。
黑暗中细碎的钻石光芒一闪一闪,林悬英挺眉目在夜色中看不分明,阮夭只能听得到他音色低哑:“乖一点,夭夭,我什么也不做。”
“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害怕对吗?”
阮夭被迫把脑袋贴在了林悬的胸口。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有林悬在身边,阮夭的失眠状态的确好转了很多。
起码在开学典礼前恢复到了正常的红润气色。
开学典礼对于礼志中学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庆典。
作为学生代表将要站在无数社会名流面前宣誓更是一种至高的荣耀。
阮夭站在忙忙碌碌人来人往的后台里,等着接下来的典礼彩排。
他拿着宣誓用的证书,穿了一身熨烫妥帖的西装,整个人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每一个到后台来的人总是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这个眉眼精致气质如玉的挺拔少年身上。
然而小王子本人却有点紧张地攥着一只小小的玻璃安瓿。
那是之前喻澈给他的。
系统说他必须要在开学典礼前把药下到楚凌衣的水里。
这个药真的没有事吗?
如果他的嗓子恢复不了了怎么办?
阮夭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直到化妆师小姐姐过来替他补妆。
小姐姐一边给他补了点粉底,一边很艳羡地说:“阮同学的皮肤真的很好诶,就算不上粉底也看不到一点瑕疵呢。”
阮夭被小姐姐夸得红了耳根:“谢……谢谢。”
小姐姐捂着嘴笑:“不要紧张哦,到了台上就像是普通说话就可以了,脸都红透了呢。”
阮夭有苦说不出,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楚凌衣就在他隔壁的位置,同样一身西装,阮夭穿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尊精致可爱的洋娃娃,但是到了楚凌衣的身上却显得气质凌厉了许多。
像是个身居高位的少年王者。
阮夭愤愤不平地想,莫非这就是主角的魔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样的衣服楚凌衣穿着也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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