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恍然大悟:“你说的很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好心机的主角受。”
系统:“叮,注意措辞,主角受是不会心机的,那叫腹黑。”
“怎么走神了?”
男生清泠泠如珠玉落盘的嗓音骤然在阮夭耳边响起,在炎热的天气里比空调还要消暑。
阮夭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我……我已经写完了。”
楚凌衣盯着一半空白的卷面,斜飞入鬓的长眉狠狠地皱了一下。
“后面怎么不写?”
这气场比地中海的数学老师还可怕,阮夭颤颤巍巍地怂成一团:“可是我不会呀。”
楚凌衣的眼神和看弱智没有什么差别。
阮夭愤愤:就是对数学不敏感怎么了嘛!
“别动。”楚凌衣说。
“嗯?”阮夭茫然地睁圆了线条流丽的眼睛。
一颤一颤的眼睫几乎蹭着楚凌衣低头时的尖削下颌。
楚凌衣一只手撑着课桌,另一只手拿着笔将阮夭整个环进了怀里。
“我来帮你看看。”
楚凌衣低着头,神色专注地盯着被阮夭画了一张小小人像的卷面。
阮夭:……糟糕,摸鱼被抓住了。
楚凌衣盯着卷子上那张画的很漂亮很写实的素描人像,白衬衣的清冷男生坐在阳光,眉眼似是含笑的模样。
阮夭虽然文化课成绩很烂,但是艺术方面好像很有天赋,短短十几分钟,居然也能精准地抓住人物的神韵。
这分明就是在看着心爱之人的样子,一分一厘,丝毫不差。
“画的是谁?”楚凌衣明知故问,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好像真的没认出来。
阮夭脸涨得通红,转过脸去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
“画的是猪。”
初夏的风吹过阮夭的耳畔,撩起有些长了的漆黑发丝,柔顺地扫过楚凌衣的颊侧。
连风里都是香的。
楚凌衣的笔好像没有落稳,在雪白纸面上留下了歪斜又心慌的一撇。
阮夭愤愤不平地和系统吐槽:“主角受一定是在嫉妒我巧夺天工的画技。”
系统和他一起偏移重点:“这不可能,我们是伟光正系统,主角受不会有嫉妒这种情绪的。”
阮夭:“真的吗,我不信。”
系统气得原地自闭。
“这种题都是有套路的,记得公式就可以。”楚凌衣和阮夭说话的时候嗓音总是会软和一些,温柔得不像他自己。
耐性也很好的样子。
阮夭懵懵懂懂的,提出了很多最基础的问题,楚凌衣没有把他从四楼丢下去真是心地善良。
到最后阮夭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脸都快贴在楚凌衣身上的奇葩姿势。
楚凌衣随机出了一道还算简单的三角函数题。
阮夭捏着鼻子写出了答案,足以见对数学深恶痛绝。
“错了。”
楚凌衣用红笔在解题过程上圈出一个完美的圆:“过程不对。”
“阮夭。”
楚凌衣突然叫他的名字,阮夭抬起眼愣愣地望着他。
一点轻柔的触感蜻蜓点水似的落在少年水红色的唇瓣上。
阮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讨厌我吗?”楚凌衣掩在长睫下的深黑眼睛幽幽地看着傻在原地的少年,“以后写错一次题,就这么惩罚你一次。”
他慢条斯理地收起做题的笔,又整理了一下因为弯腰弄出的衬衣褶子,面无表情地说:“不想嘴巴被亲肿的话,最好快点把成绩赶上来。”
阮夭小兔子似的瞪着盛满了盈盈水光的眼睛,似乎在谴责楚凌衣的无耻。
楚凌衣偏过头去,故意粗声粗气道:“看什么,我也是为了不被你连累,难道我还能去帮你考试吗?”
阮夭抬起一边的眉毛很想质疑,但是又觉得好像没什么能反驳的。
他冥思苦想,最后虚弱道:“不可以换一种方式惩罚吗?”
楚凌衣的目光从阮夭无意识嘟起来的嘴唇一直移到被课桌挡住的地方。
“不可以。”
学霸就是这么铁血无情。
刚好高三的下课铃响起,很快走廊上就满是人群喧闹的声音。
费尽心力找的空教室也很快会被其他来自习的学生挤满,毕竟也是学生生涯中最重要的阶段,学生们不管怎样也要拼尽了全力地学习。
楚凌衣很自然地把阮夭的手腕握在了掌心里:“先走吧。”
阮夭笨笨的,被人牵着就老老实实跟着走。
离教室还没几步,被握住了另一只空出来的手。
披着制服外套的张扬男生用看蝼蚁的目光居高临下盯着握着手的两个高二小屁孩。
男生脸色臭的要命,耳朵上的钻石耳扣闪闪发光。
周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三个僵持着不动的人反倒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画面。
“偷偷摸摸的,躲在空教室里干什么?谈恋爱吗?”
礼志男高一代校霸林悬,在用目光逡巡了一遍两个男生之后,终于臭着俊脸说出这句话。
周围有认识三个人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林悬把阮夭拉到自己这边,抛出了一个更具爆炸性的话题。
“随便带别人的男朋友出来,经过我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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