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抗拒地推推他,努力压抑着声音里可怜的哭腔:“有人会来的。”
盛以容浑不在意地牵住了他的手:“他们不敢。”
这个男人总是口气狂妄到不可理喻。
阮夭眼尾都洇着艳丽的绯色,露出实在受不了了的表情,自暴自弃地说:“你要是想我被憋死的话,就随你的便吧。”
他彻底把那点心里的疑惑甩到了脑后。一个强势的变态,看来是不需要他一个弱者的关心的。
不断扇动的眼睫垂落下来,鼻尖都哭得发红,一点亮晶晶的泪珠挂在霜白脸颊上,看着可怜又可爱。
盛以容亲昵地吻了吻他的鼻尖总算是松开了手,但是阮夭仍然被禁锢在他的怀中想跑也跑不掉:“我也不想关你的,谁让总有些脏狗在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微微眯起眼睛,墨色眼眸中冷光一闪而逝:“那个姓裴的歌手……”
他故意顿了顿。
阮夭把心都提起来了,戒备地盯着男人的眼睛,无声地等待着下文。
盛以容捏了捏阮夭的脸颊肉,轻声在他耳边说:“没有下次了,夭夭。”
那可不一定。阮夭心想。
不知道裴西楠现在是什么心情呢,厌恶值到了那么高,为什么爱意值还是稳稳当当地保持在100%呢?
这不科学。阮夭搞不懂裴西楠在想什么。
根据他看过的那些狗血电视剧和小说,里面都是这样表演的。发现恶毒的配角出轨之后,主角才会惊醒自己一直被虚伪的配角欺骗了!
难道这还不够发现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坏人吗!
影视基地这边的天黑的很快,盛以容就算再舍不得阮夭也必须分手。除非他想第二天在各大媒体的头条上看到知名企业总裁盛以容在剧组和情人共度一夜的新闻。
更何况他现在的病情愈发严重,尤其是到了夜里。
他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伤害阮夭。
他对阮夭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恨不得折断他的双翅永远囚禁在黄金鸟笼里的地步。
再往下发展下去,盛以容不敢想。
但是只要一想到会有别的人取代他的位置站在阮夭身边,浑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叫嚣着要把那只脏狗碎尸万断。
盛以容掩去眼底漫上的猩红颜色,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柔无害的微笑:“我倒是希望能公开,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国外结婚。”
阮夭心想你要结婚的对象可不是我。
“我只要一想到夭夭会有和别人在一起的可能,就控制不了要杀了他们的欲望。”
“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阮夭低着头,好像有点走神的样子。
盛以容见阮夭不说话,心里那点子隐秘的暴虐因子又开始躁动,他强硬地掐住了阮夭的下颏:“为什么不说话?”
他心里想着裴西楠的事情,骤然被盛以容掰过脸,被用力吻过的唇瓣还是红肿着,小脸都吓得煞白。
阮夭也没听清盛以容刚才又在说什么,吓得眼泪都出来,只能胡乱地点头。
男人这才奖励似的在少年颊侧落下一个鸿羽般轻飘的吻:“好孩子。”
阮夭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被门口蹲着的裴西楠狠狠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落魄的少年,狼狈得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败狗,唯独还能认出来的就是寒星一般的眼眸。
阮夭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私生饭之类的家伙,战战兢兢地躲在廊柱后面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居然是裴西楠。
“裴……裴西楠,你怎么会在这?”阮夭颤着声音叫了少年的名字。
他本来还以为裴西楠因为目睹了奸情,气得直接飞回去和他断绝关系了。
裴西楠很丧地低着头,没有精心打理过的狼尾长发看起来很蓬乱地四仰八叉地翘着,脖子上一大堆银制项链看起来都不闪了,距离流浪汉只差一件军大衣的程度。
直到听见阮夭出声,他才遽然抬起头,看向阮夭的时候眼眸里亮起一点熠熠的流光。
“我等你好久了。”裴西楠这么说着,伸手去握阮夭的手腕。
阮夭很心虚,下意识地就挣脱了少年的束缚。
裴西楠一怔,眼尾很失落地耷拉下去,像只小狗狗似的眼巴巴看着阮夭:“才过去多久你就变心了。”
他重新握住阮夭的手,严肃着一张脸批评阮夭冷酷的行径:“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你们戏的那个男主我看了,长得没有我一半好看,这样都看得上只能说明你眼光是断崖式下降吧。”
阮夭忙着拉裴西楠到房间里去,闻言先是呆了一下,甚至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谢桐和盛以容的体格差别,才迷茫地摇摇头说:“没有呀。”
裴西楠抬手在阮夭光洁额头上敲了个栗子:“这还差不多。”
阮夭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渣男,两颊上都是不好意思的绯色,把裴西楠拉到小沙发上坐着,很小声地问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裴西楠沉默了一瞬,然后才说:“我太久没见你了,想来看看你。我很想你。”
明明两个人分别才三天不到。
“但是相比而言,分开三天不到就和别的男人亲亲还被抓到的宿主大人更不可理喻呢。”
“统子哥,有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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