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件事吗,就是现在。
三四辆车子同时停在酒吧油腻的门帘前面,一身黑色长风衣的墨镜男人大踏步地从车门里迈出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便服的马仔。
为首的男人一只手夹住了嘴里的香烟,随手按在了红木吧台上。
“找人。”
他们一行人动静实在太大,挤在台球桌边的喝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们都忍不住往这边看过来。
也有第一次见着阵仗的衰鬼发出很夸张的惊叫:
“搞乜啊,拍电影啊?”
有老手就随手给他脑袋一巴掌,让他没事干就闭嘴。
酒保脸上笑意一僵,有点皮笑肉不笑地:“您这一上来就这么大阵仗,还烫坏了我从欧洲淘过来的红木吧台,是不是过分了?”
赵凛随手用指腹蹭过一点黑色的烟灰,一副懒得和他废话的样子,脸上连个笑都是可有可无地:“不说?”
酒保眼神凛凛地看着他。
男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对劲。
像是着急地寻找着什么。
酒保知道最近杀人魔的案件一直没有进展,这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着急也是自然的。
酒保嘴角勉强扯开一点:“警官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赵凛低头哼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周。”
后面立刻有个年轻点的男生快步走上来。
赵凛打量了一圈周围的设施,除却吵吵嚷嚷喝上头了就开始怪叫的垃圾人,倒也称得上有一丝复古的精致。
“通知上面这间酒吧涉嫌地下黑拳,给我封了,酒吧老板最好也还是叫去喝个茶,你看怎么样啊唐老板?”
男人语气里明明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墨镜后的深色眼珠确是冷冷地如刀剑一般钉在酒保身上。
酒保脸色都变了,差点连客套的微笑都挂不住:“赵警官说笑了,我向来都是守法经营,坦坦荡荡,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啊。”
“您要找人,直说就是了。我怎么会不告诉您呢。”
酒保点头哈腰地笑得谄媚,额角却不自觉滚下一颗豆大的冷汗。
“您找徐野是吧,我这就叫他来。”
……
耀明酒店的前台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走了桃花运了。
前几天刚接待过一个帅到炸裂的叛逆少年,今天又来了一个斯斯文文成熟禁欲的西装精英男。
显然还是成熟款的男人更合小姑娘的胃口,blingbli曩缝ng的大眼睛盯着男人的脸几乎就没有移开过。
啧,哪里都帅,就是这气场也太冷了一点。
生人勿近的。
听他说话都要冻下来一身的冰碴子。
“你这里最近有没有一个叫徐野的客人入住?”男人脸上连一个笑都欠奉,说话时冷冷得连起伏都没有。
小姑娘打了个寒颤,声音都不自觉哆嗦了:“有,有的。”
“他住哪里?”
小姑娘脸上露出很为难的神情:“这个,我们酒店是要保护客人隐私的,我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的。”
男人一只修长瓷白的手搭在黑色大理石的柜台上,映得整只手白的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像尊冰冷无生命的工艺品。
小姑娘心里暗暗地想,帅哥虽然好,但是气场实在可怕。
男人眸光森寒地盯着小姑娘煞白的面孔,良久终于挤出一个不怎么温柔的笑来:“实不相瞒,我并不是陌生人。”
“我是徐野他爸。”
商迟一脸冷漠地盯着小姑娘:“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拐了自己的小妈躲在这里好几天了,你不会想看一个幸福的家庭就此破碎吧?”
小姑娘迷茫地张大了嘴,目光空洞:“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5章 宠物情人(25)
一室的狼藉。
门锁是已经被破坏过的。
商迟一脚踢开半掩的大门,入目的就是满地破碎的家具残片。
心中逐渐升腾起越加浓烈的不安,一直到看见床边一星殷红的血迹,这种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心尖挖去的恐慌瞬间飚至了极点。
商迟不愿意相信这是阮夭留下的血迹。
他有点狼狈地跪在地上,碎掉的瓷片嵌进了膝盖里似乎也感觉不到痛似的。
他死死盯着那小小的一星血痕,从血迹边上发现一簇银灰色的猫毛。
那是阮夭身上的。
男人捻起那绺散落的猫毛,上面似乎还隐隐约约带有小猫的体温。
窗户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外面就是平滑的墙面,距离地面几十米高,嫌疑犯不可能跳窗逃脱。
看地上血迹凝结氧化的程度,嫌疑犯离开的时间一定不长。
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内。
半个小时已经足够嫌疑犯做很多事。
前台的小姑娘说过一个小时之内都没有人从酒店出来,那么说明他肯定还在酒店里面。
他会藏在哪里呢?
一只连咬人都不会的小猫落到这样穷凶极恶的犯人手里,又会发生什么情况?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他转身打量着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房间,虽然名义上是下城区唯一一家星级酒店,房间里的设施还是非常简单。
不过一个嵌着磨砂玻璃的空荡浴室,一张凌乱的双人床,外加一个角落里的方形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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