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边上还镶着拇指粗的链子,拖拖拉拉地挂在地上,随着走动的幅度会发出细碎的声响。
好像被迫挂上铃铛的猫。
阮夭撑着脸颊,慢悠悠叹了口气。
笼子里躺成一滩的杀手先生也气若游丝地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杀了我就没这么多事了。”想尽办法从豪华牢房溜出来的杜瓦尔太太和“奸夫”隔着手腕粗的铁条面面相觑。
莱恩被那群穷凶极恶的匪徒打得只剩半口气,额头渗出的污血糊了他半张脸,看起来没有了那股子迷得少男少女神魂颠倒的劲,只让人觉得可怕。
殴打完这胆敢撬教父大人墙角的混蛋之后,男人们连敷衍的止血都没做随手就丢进地下室这只用来关狗的铁笼里。
爱德华铁了心让这个无耻之徒成为他婚礼的压轴节目。黑手党不讲究吉不吉利,只在乎够不够爽。
只要看着情敌死得惨,教父阁下就会由衷地感觉身心畅快。
说不准还会免了阮夭的禁闭惩罚。
莱恩只是睁着一双铁灰色的眼睛隔着干涸的血迹瞪着一副理直气壮的小美人,吐字都很虚弱,看起来随时会一口气上不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阮夭注意力果然转移得很快,很快把在男人看来莫名其妙的寻死念头忘记了,得意洋洋地捞起脚腕上断掉的链子,邀功似的给莱恩看:“我偷偷藏了工具,一夹就断了。”
其实是用了巨额积分从系统那里换的。
时管局就是这点不好,道具积分都高的吓人,专门坑阮夭这种做事不留后手的笨蛋。
阮夭一手拿着钳子剪掉爱德华拴在自己脚上的银链,一边心痛到掉眼泪。
积分好贵,这条链子看起来也好贵。
莱恩受的伤很重,估计肋骨都被打断了几根,说一句话就要休息很久,呼吸的时候都好像要从气管中呼出猩红血气。
然而杀手先生就算落魄至此,也不会改掉嘴贱的坏毛病,眼睛里的光闪的很邪恶:“你有什么好逃跑的,尊贵的杜瓦尔太太怎么还会想起来找我这个野男人,是嫌爱德华那个小崽子满足不了你吗?”
他垂着眼皮从阴影中窥视着穿裙子的小美人,目光从光果的脚腕一直流连到深v的胸口。阮夭身形细痩,又是很不注意形象地蹲在男人眼前,莱恩稍稍抬起头就能从领口看到小美人羊奶似的乳白胸口。
爱德华再神通广大也做不到让阮夭长出胸来,于是大家私下里都说未来的太太哪里都好,就是身材看起来干瘪的像个小孩。
要不是阮夭亲口承认自己比爱德华年长一些,很难不让人怀疑爱德华是不是有点什么令人发指的不良嗜好。
小亚裔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生的很嫩,感觉用手指掐一下就会留下嫣红印子。莱恩一边半死不活地喘着气,一边还有精力回味一遍小骗子身上的软糯触感。
阮夭额角青筋跳了跳,只能告诉自己这人已经伤的很重了,要是再踢一脚说不定就真没了。
他咬咬牙:“如果我不来救你的话,你就死了。”
莱恩的眼神在干涸的血迹后面看得不甚清晰,阮夭只听见他用那种低哑的,随时要消散的嗓音问:“为什么救我?”
阮夭听不清楚,他跪坐在地上,垂坠感极好的丝绸顺着塌落的腰线勾勒出一个凹陷的弧度,粉白耳朵努力地贴近了冰冷的金属栏杆:“你说什么?”
莱恩用那种狼一样冰凉、贪婪的眼神盯住那只从栏杆的缝隙间挤出来的,泛红的耳垂,上下犬齿厮磨间似乎能真切地感受到温热香甜的血液在口中迸溅。
阮夭听见他从破烂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嘲笑似的声音:“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救我呢?”
就算是妖精也是有自尊心的,阮夭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一边气到头脑发昏脸颊红红,一边当着莱恩的面撩开了自己的长裙。
雪白细腻的大腿明晃晃地亮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好像阴沉沉的空气都莫名亮了起来。
某个踩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男人顿时觉得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的伤口又有要崩裂的趋势。连鼻尖都隐隐发热。
这个时候要是流鼻血的话也会被当做是因为受重伤吧?
莱恩想说你停一下,就算是露大腿给我看我也不会立刻满血复活的,然后下一秒看见阮夭亮出了大腿上那根熟悉的黑色枪套。
莱恩在这个该死的危险又该死的性感的东西上起码吃了两次亏。
阮夭从上面抽出了一把枪隔着栏杆丢给了男人。
据说疯狗莱恩曾经一个人仅靠一把枪从世界最顶尖的安保系统中毫发无伤地取走目标的性命,只要他手里有枪,他就能战无不胜。
莱恩手指碰到那柄被阮夭的大腿肉捂得温热的**,牵动苍白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笑:“小骗子,你不会以为就凭这个小家伙我就能逃出来吧?”
那是阮夭用来防身的东西,被爱德华抓起来之后这把精致的小家伙就一直当做纪念品似的躺在教父阁下的书房里,有时候教父心情好,逢人就要说你看这是我老婆在没遇到我之前用来防身的家伙,哎呀这个世道真是危险幸亏我老婆碰上了我什么的。
那些手下一边恭维太太真是聪明机智教父和太太天生一对一边想这种早该被淘汰的弱智炫妻行为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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