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他们好像确实有些相像。
叶寻点点头,我们刚刚讨论了一下,从相片中看起来,程力不像是抛妻弃子的人。他把认识的人用没有船票的借口扔下了船,未尝不是想保住他的命。
陆有一总结道:总而言之,他一定知道什么。
江落道:有道理。
卓仲秋踢了踢他的鞋子,调笑道:你今天怎么样?不会真被陆有一说中了,栽鱼坑里了吧。
江落扯起唇,皮笑肉不笑道:差不多。
笑得乐滋滋的几个人顿时停住笑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江落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随意躺在了床上,匡正连忙给他挪了挪位置。
我今天知道了一个大秘密,江落用平静的语气扔下了一个惊天炸弹,我几乎知道血鳗鱼是什么了。
从值班宿舍中丹尼尔和桑亚的对话,再到莉莎告诉江落的话,凭借着绝佳的记忆力,江落一字不错地说了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子中整理着信息。过完了一遍今天的经历之后,他还开了个玩笑。
值班宿舍的那两只雄鱼看起来很蠢。
说是蠢,更像是鱼类思维没有向人类思维完全转变。
它们还是会跟野兽一样,被食欲影响到大脑。既不是单纯的鱼,也不是单纯的人类。
但其他几个人已经完全被他说的话给震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笑话。
陆有一艰难地闭上张大的嘴巴,你是说,我们船上的船员大部分都是雄鱼,而捕捞上来的血鳗鱼是雌鱼。这还不够,这两天的晚上还会有雄鱼和雌鱼交配,再把怀孕了的雌鱼放回大海,等待着来年孵卵?
江落欣慰道:你总结的很到位。
WTF?陆有一崩溃地蹲在地上抱头,我的妈!
塞廖尔看了看沉思的闻人连和脸色凝重的叶寻,小心翼翼地朝江落问道:我们直接杀了雌鱼,不就好了吗?
我们是要杀了雌鱼,在它未交配之前,江落耐心十足地道,但是一旦碰了雌鱼,船上的雄鱼就会发生暴动,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们动辄就要对上几十上百只的雄鱼,这里就会成为它们的杀戮场。我们,还有那些平民,都会在雄鱼嘴中丧命。
塞廖尔想了想,那我们需要先发信号弹,让警方赶来,再杀了雌鱼?
江落颔首。
但是雌鱼和雄鱼最迟不过明天晚上就会交配,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葛祝从一旁拿过一张海上地图,熟练地拿过江落的铜钱和纸笔开始测算着警方船只的方向,南离9、东震3流抱屈曲,西为主流,西兑7
闻人连站在窗旁看了看天上的星宿,半晌后,拿着一张纸叠成长条当做刻度尺,我和你一起。
他们没有罗盘,只能一点点用天上的星宿、海上的水流来测算方位,好求得特定人或者特定事的方位和时间。
其中涉及大量的阴阳五行信息,内有先天八卦、后天八卦、天星二十八宿以及六十透地龙等等组成,江落不是打小学习玄学的人,虽然他进步的速度令人咋舌,但这会听着闻人连和葛祝的话,还是聋子瞎了眼闭目塞听。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在精密的数字念叨声中快要睡着了时,葛祝一声喜悦大喊叫醒了他。
就在这!
江落猛得醒神,跳下床过去一看,海上地图被黑笔画出了两个圆圈,一个代表着安戈尼塞号,一个代表着警方船只。
两艘船之间相距的距离不近,葛祝擦掉满头汗水,拿着笔量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最起码也要四五个小时吧?
闻人连同样出了许多的汗,他看着地图,沉吟了片刻,缓缓点头,差不多。
四五个小时?
叶寻皱眉,不好办。
确实不好办,卓仲秋托着下巴道,你们想啊,我们要在雌鱼带着一肚子的卵下海之前将它杀死,在将它杀死之前,我们必须要提前五个小时发送信号弹。但信号弹这么显眼,一旦发送出去,整条船上的人都能知道。
这就代表着我们的战斗不是从杀死雌鱼的那一刻开始,而是从信号弹打响的那一刻开始。
江落眉头蹙起。
你在想什么?闻人连问江落。
江落自言自语:我在想,血鳗鱼的繁衍那么困难,这些雄鱼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把雌鱼拿出来和富人做交易吗?
巧了,我和你想的问题相差不离,闻人连笑眯眯道,不过,我倒是站在富人的角度去思考的。
江落转过头看向闻人连,洗耳恭听。
闻人连轻声道:那些富人一个比一个的心黑贪财,这么好的敛财手段,明晃晃的暴富方式放在眼前,他们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当个客户,而不是掌握血鳗鱼的生存条件,人工来饲养血鳗鱼鱼苗?
警方打探了许久的消息,还三番两次探入船上却总是失败看着其他人看向自己,闻人连耸耸肩,你们知道的,我有一些暗地里的消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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