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视他身下逐渐苏醒的欲望,和他研磨着江落皮肤越发用力的力道,恶鬼的话就像是真的一样。
江落仰着头,双手双腿发软,他没有力气挣扎,也懒得挣扎。眩晕的感觉越发沉重,脸颊滚烫,像是重烧到神志不清,又像是被内火烧得开始缺氧。
好难受。
解决不了他的难受就滚。
恶鬼自言自语:那些废物都能让你这么的狼狈逃窜,你让我很失望,或许是我看错了眼,你根本无法成为我的对手,也不值得我另眼相看。
黑发青年唇上发烫,他脖颈连同锁骨就在恶鬼的眼皮底下。恶鬼越说,心中的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越是烦躁生戾,但说来奇怪,这股火气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不少的怒火。
为什么会有怒火?
恶鬼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手却不受控制地揉捏着江落的唇,牙齿洁白,舌头艳红,江落却张开嘴,咬住了恶鬼的手指。
江落声音低低,突然仓促一笑,他费力地抬起手,拉住恶鬼的领带。
领带好像成了锁链,恶鬼顺着低下头,看着江落白皙修长的手将他拉倒了自己殷红发烫的唇旁,笑意艳丽,那你滚吧,我对你没兴趣了。
房内的温度骤然变低。
下一瞬,江落的耳垂就一痛,恶鬼咬着他的耳垂肉,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口嚼碎一般,语气偏偏压抑成情绪不变的模样,那你对谁感兴趣?
江落喘了一声,神智有片刻的清醒。
这道声音让恶鬼的惺惺作态碎裂,他眼中暗火跃动,不发一言地往下吻去,落在脖颈上时已经不算吻,而是实打实的啃吻。江落仰着头任由他吻着,一瞬间开始思索如果这一次和池尤做了,结果是好是坏?
但是他转而想到,别管是好是坏,他和池尤之间除了敌人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池尤绝不会因为这种事对他转变态度,他也绝对不会因此而放过池尤。以己度人,他尽管把池尤当做工具使用,让自己舒服了就好,用完就扔,谁也不会纠缠谁,这结果多爽?
相通之后,江落彻底放开了,他开始体会这种陌生的欲望冲击,在鼻端哼出低低难耐的声音。
唯一可恶的是,江落没法征服恶鬼了。
以他现在手软脚软浑身发烫的模样,绝对不是池尤的对手。
江落并不是认不清实际的人。
只这一次的话,这种情况下也不是不能接受。占据下位绝不是落于下风,掌控欲望的人才是真正的主导方。
江落眼中一闪,他忽的抬起恶鬼的头,用力在池尤唇上咬了一口。
恶鬼停滞了一瞬,又以更为强烈的反应回报。
疼痛丝丝密密,江落闷哼一声,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踉踉跄跄下床往浴室而去。
被推倒在床上的恶鬼好像也染上了急促的呼吸,他微微抬身,眸色深深地看着江落的背影,起身跟了上去。
步伐不紧不慢,但速度却绝然不慢。
浴室门前扔着江落的一件上衣。
池尤捡起上衣,抬头看去,浴室门没有关,从缝隙中看去,浴室内的地板上还躺着江落的裤子。
裤子前方,正是莲蓬头下赤脚的黑发青年。
恶鬼定定看了几秒,无须有的心脏好像再次跳动了起来。
鼓噪,吵闹,扑通、扑通作响。
他打开门,在雾气溢出之前,又倏地关上了门。
将洗浴香味关在门外,让水露罩住了磨砂玻璃门。
江落在水下回头撇了池尤一眼,黑发在他的背上蜿蜒,如同纯黑来自地狱的水。
恶鬼走到了水下,无限近地逼近着江落。
江落大约是因为感冒在身,呼吸仍然不太舒服,鼻息微堵,声音却性感好听。他被恶鬼压在冰冷墙面上亲吻,恶鬼衣衫湿透,身上的泥水腐叶味道慢慢褪去。
一个个毫无温度的吻落在江落身上,江落皱着眉头,喘息越来越加粗重,恶鬼的手掌从他的腿往上揉捏,极尽戏弄。
真烫,恶鬼感叹地道,原来你发烧了之后会这么烫。
江落狠狠抽了一下眉。
他都这副样子了,池尤还在认为他是在发烧?
他不会到现在还对这种事一无所知吧?
江落虽然喜欢干净的人,毕竟他自己也是初次,但他现在却忍不住有些后悔,觉得和池尤滚还不如换个有经验的人来。
但事已至此,没有再后退的空间。
江落低骂一句,狠狠拉着池尤的衣领拽到眼前,眉眼狠戾,他毫不客气地警告道:池尤,你要是敢玩得太过分的话,结束后我一定宰了你。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恶鬼心中烦躁的火气忽而一散,一种无法言喻的,令他手指微颤的兴奋包裹住他的全部神经。池尤静默了几秒,他将这些过于浓重的情绪掩藏在完美表象之下,低笑着环住江落的腰,你可是我珍贵的情人,我怎么舍得玩坏你?
江落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他羞耻地闭闭眼,再次睁开眼时,面上没有了半分迟疑。
他用命令的语气道:首先,让我从容易的开始适应。
黑发青年半转着头,不耐与艳丽在眉眼处交织,他将所有的流程掌控在手里,不容置疑地催促:快点,伸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