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分神的一刻,黑雾猛地袭来,在他身上划出几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黑雾中有鬼气,被黑雾攻击出来的伤口会渗入鬼气,犹如蚂蚁噬骨一般剧痛无比。冯厉表情因为痛苦而狰狞,强行坚持着不显出战败之态。
他还想要往前追,老天师终于出现,怒呵一声,冯厉,停下!
冯厉猛地停住了脚步。
老天师让人按住冯厉,提高声音道:江落,你今天走出天师府的门,就不再是天师府的徒弟!以后你和天师府一刀两断,和你的师父也再无半点关系!
冯厉不敢置信道:师父!
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老天师狠狠用拐杖敲了敲地,这件事我说了算,谁都不许质疑!
江落从池尤的肩头看了老天师一眼,心里知道老天师这是在还他的人情。他劝走了池尤,老天师便满足了他的需求。
一利换一利,互相扯平了。
恶鬼抱着江落消失在了天师府门前。
*
池尤将江落带到了自己的地盘。
他抱着江落进来时,将自己的属下吓了一大跳。葛无尘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滕毕愣了一瞬就躲在了桌子底下,生怕被江落看到自己。
池尤无视他们,抱着江落一路去了卧室。
江落舒服地靠在池尤的身上,朝着葛无尘眨了眨眼,示意他别忘了两个人的交易。
进了卧室,江落就被池尤扔在了床上。
江落一点儿也不害怕浑身冒着煞气的恶鬼,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周围。这里是建在地下的一套房间,没有窗户,只有四面墙壁,地下湿寒,整个房间都很阴凉,适合鬼物和阴煞所待。
等打量完了,他才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恶鬼。
恶鬼沉沉地看着他,发丝微微凌乱地垂在眼角,更显俊美。气势强大,江落有种被他会审的感觉。
在陌生的环境、危险的恶鬼面前,黑发青年还笑得游刃有余,他悠闲地翘着腿,双手叠在脑后,黑发铺散在床上,唔唔唔。
池尤手指轻动,堵着嘴巴的黑雾散去了。江落终于能说话,池尤,我渴了。
优雅俊美的恶鬼讥诮,那你正好可以渴死了。
看他完全没有照顾自己的想法,江落眼睛转了转,左脚挪到他面前,唉声叹气,脚疼。
池尤的脸色更是难看,半晌,他打了个响指,黑雾钻出房间端了一杯水回来。
江落一口气喝完了一杯,伸手,再来一杯。
他连喝了三杯水才舒服地出了口气,刚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葛无尘就来敲了门,主人,我们要准备晚饭了,需要给江施主准备一份吗?
表面看上去是礼貌询问,实则是试探池尤和江落如今的情况。江落听出来了这层意思,他眼中一闪,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突然低低闷哼了一声。
这道哼声突兀而暧昧,放在卧室这个环境里,不得不让人多想。
敲门的声音一下子停了。
池尤眉头微挑,捉摸不透地看着江落。
江落侧躺着,支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池尤,手指随意玩着自己的头发。他嘴里的呻吟逼真,压抑而恼怒,像是一个可怜兮兮被恶鬼逼迫的弱小人类。
别滚开!
唔
门外的葛无尘已经走了,但门内的恶鬼却被黑发青年撩拨得眼神晦暗,欲念高涨。
江落毫不避讳他的注视,那双明亮而狡黠的眼睛中正盛满着恶劣和挑衅。似乎想要看看池尤能不能抵抗住他的魅力,或者又能抵抗多久。
食髓知味的恶鬼到现在也只体会过两次亲密,他抵抗不了这么直白而旖旎的眼神。他起身走到床边,长腿一弯,压在了江落的腰侧旁。
抓住江落的两只手,恶鬼压在了江落上方。
雄性荷尔蒙不断碰撞,男人的侵略意味浓重。好像有火花在两个人碰触的地方闪烁,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某种涌动的、疯狂的渴望,乍然有了宣泄的出口。
但在恶鬼开始动手时,江落忽然道:哎呦,脚疼。
池尤手指一顿,想要避开他的脚继续,江落又开始痛哼起来了,妈的好疼,不能动。
把人都快要弄萎了。
池尤眉间浮现阴霾,他倏地起身摔门离开。
他刚一走,江落就放声哈哈大笑,但池尤竟然去而复返,他拿着药抓住了江落的脚,似乎打算给江落上药。
江落笑容一僵,我今天才刚换过药,不用再换了。
他想要缩回脚,被池尤一把握住拉了回去。池尤慢条斯理道:我的情人受伤,我当然要好好看一看。
江落都觉得池尤是故意的了。
他右眼皮跳了跳,池尤已经快速地将他的纱布拆掉,拆完纱布之后,他就知道了江落慌张的原因。
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左脚完好无损,上面还沾着一些红色药水。池尤反而笑了,手指在江落的脚背上缓缓摩挲,看样子,我们可以继续了。
江落心里大呼不妙,转身想要跑下床,但却被池尤不容置疑地扯了回去,重重摔在床上。
恶鬼压上,从容地解开衣服,领带散乱,约会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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