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恶鬼正坐在书桌旁,瞧见江落后嘴角勾起,你这是想我了?
江落:我只是走错房间了。
但进来就进来了,江落的脸皮很厚,他自然地拉着椅子坐下,你们在密谋些什么?
仗着情人身份,他理所当然地问了出来。
葛无尘笑而不语。
池尤手指优雅地敲敲桌子,笑着道:葛无尘。
葛无尘当即道:江施主,我们正在谈论对付宿命人的计划。现在宿命人重伤,我们的计划也该提前实施了。
江落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好奇地问:什么计划?
宿命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们正在启动所有的人手,调查宿命人的踪迹,葛无尘微微一笑,除了这个,也已经控制了我们所掌握的宿命人的信徒,截断了他的大部分供奉来源,除此之外,还正在操控信徒想要打探到宿命人的位置。
他们的计划和江落的打算完完全全重合了。
江落恍然大悟,这样啊。
他都开始同情宿命人了,想一想吧,剩下的一小部分信徒好不容易逃过了池尤的魔掌,又被国家给逮了出来,两波搞完之后,一根草都留不下来。
葛无尘虽然极力掩饰,但情绪还是很激动,我们布局了这么久,终于有收盘的一天了。
池尤面无波澜,眸色深深,最后时刻,我不想要看见任何意外。
葛无尘呼吸一窒,立刻冷静下来,双手合十在胸前道:阿弥陀佛,主人放心。我和廖斯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因为担心双管齐下还不保险,莉莎这几日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行动。
汇报完事情后,葛无尘还有事要忙,他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江落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思索,你说宿命人会不会躲进长白山?
宿命人毕竟在长白山上待了几十年,虽然在这种时候躲在长白山反而会更加危险,不过不排除宿命人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虽然失去了一半的力量,但到底是伪神,如果他布下阵法,恐怕除了池尤也没有人能在长白山上找到宿命人的踪迹。
池尤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拉长影子,他一步步朝着江落走去,或许。
江落还在认真地想宿命人的逃跑路线,他还有可能去了别的地方,狡兔还有三窟呢,他不可能只有长白山一个退路。
池尤已经走到了他身前,弯下腰,单手撑着江落的椅背上,笑声低低,或许。
猝不及防被他身影笼罩的江落:
江落若无其事地对着池尤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躲开,夜深了,该睡觉了。
池尤缓缓抬起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一起。
晚上,江落果然是和池尤一起睡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没做爱却躺在一张床上,江落刚开始很不习惯。他以为自己要失眠一夜,但他高估了自己,没过半个小时就彻底睡死了。
半夜两点钟的时候,江落突然被痛苦唤醒。
他疼痛的频率在变低,在痛苦之中越来越能保持神智。但即便是这样,江落还是疼得在床上打滚。
屋里没灯,在江落刚开始不对劲时,池尤就用蛮力强势地将江落压在床上,攥着江落的双手,防止他伤害到自己。江落咬着牙,鲜血从口腔溢出,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好疼。
牙齿磕碰着,声音放大了无数倍。
大概深夜会加深人的脆弱和疼痛,江落这次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形象又是怎么样,他拼命地挣扎,想用其他的痛苦来抵消身体内的痛苦。
池尤用一只手攥住他的两只手腕,大山一样地压制江落所有动作。他拨开江落紧咬的唇,强硬地用手指插入江落的嘴唇中。
江落下一秒就死死咬了上去。
他模糊的理智告诉他,这是池尤的手指,冷得跟冰棍一样。
池尤是石像,不会被咬坏,他可以放心地咬。
江落咬着池尤的手指发泄痛苦,隐约之中,他好像听到了滋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很快,但又好像很久,江落的汗水把床单染湿的时候,痛苦终于慢慢褪去。
江落逐渐变得清醒。
他气喘呼呼地想要松开牙齿,用舌头推出池尤的手指。但舌头甫一碰上,江落就骤然之间察觉到了不对。
这触感不是手指。
他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低头往下看去。
池尤从他嘴里抽出了手指,恶鬼原本苍白修长的手指,竟然已经变成了一截惨白骨头。
未变成骨头的血肉上,沾染着江落嘴里血迹的部分不断腐蚀,冒着丝丝烟气。
江落死死盯着池尤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池尤毫不在意地擦掉了手指上的血迹,很快,只剩下骨头的手恢复成了原样。
江落嗓子干哑地问:你手是怎么回事?
你正在朝半神化转变,池尤淡淡道,血液会天克各种邪祟。
江落还在盯着他的手指,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最终凝成难看的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