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洲听话地颔首:“好的,我下次一定直接告诉您。”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易雪染肯定非常爱她的儿子。
即便易雪染已经四十多岁,依旧很漂亮,风韵犹存。
看过原著剧情之后,纪安澈无论如何都对眼前这个女人提不起任何好感。
原著中讲述易雪染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被害妄想症,经常觉得有人要杀她。
有一次,她精神病发作时,差点杀死自己年幼的儿子。顾寒洲背后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就是她亲手用尖刀割出来的。
甚至还把年仅八岁的顾寒洲丢在海边,任由他自生自灭。
原书中,男主遭遇了极为恶劣的校园霸凌,她丝毫不在意。
男主后来被退学,易雪染也不闻不问。
仿佛男主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即使被易雪染冷暴力和殴打虐待,男主心中依旧对亲情抱有一丝向往和期待。
纪安澈心想,得赶紧让男主认清易雪染的真面目。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得上“父母”这两个字。
做完基本情况调查之后,班主任有点急事,先一步离开。
易雪染坐在沙发上,状若无意地赶客,“这位同学,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纪安澈笑道: “阿姨,我是顾寒洲的好朋友,我想留下来多陪他一会儿。”
易雪染看了眼这个孩子,没把他放在心上。
易雪染转过身,颐指气使地吩咐道:“顾寒洲,你记得把家里打扫一遍,顺便把晚饭做好,最后再把床单和衣服全都洗干净。”
顾寒洲低下头,听话地讷讷道: “好的。”
纪安澈想到,书中描写易雪染总喜欢把各种琐事都扔给顾寒洲去做。
易雪染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反而要求顾寒洲尽到身为儿子的义务,这公平吗?
纪安澈轻飘飘地问:“阿姨,那些衣服里面应该也有您的衣服吧。您为什么不自己洗呢?您在沙发上坐着,我瞧您现在似乎也挺闲的,您为什么不去亲自做饭呢?”
易雪染使唤惯了顾寒洲,乍然听到这样的问题,她愣了几秒,脸上温婉可人的笑容疏离冷淡了些,“这好像是我的家务事,和纪同学没什么关系吧。”
顾寒洲是他儿子。
怎么和他没关系了?!
纪安澈眉眼弯弯地说:“阿姨,这您就见外了。顾寒洲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怎么能说和我没有关系呢?您这样说我可伤心了。”
“小洲,你说呢?”
顾寒洲点点头,“妈,澈哥确实和我关系很好,是我在学校唯一的朋友。”
易雪染噎住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她狠狠剜了眼顾寒洲,顾寒洲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扭头避开她的视线。
等纪安澈离开以后,她绝对要好好收拾一顿顾寒洲!
纪安澈试探地问:“您看起来长得这么漂亮,相信您应该没有四肢退化吧。”
易雪染憋屈地说:“没有。”
“那就好。”纪安澈琥珀色瞳孔泛着严肃的神情,真诚地建议道:“阿姨,麻烦您以后还是多运动一下,做做家务什么的。如果你一直让顾寒洲做家务,你自己却什么都不做的话,可能会导致大脑退化、心脑血管疾病、支气管炎、甚至还可能引发精神病哦。”
听到“精神病”三个字,易雪染终于坐不住了。她确实有精神病,所以平生最恨别人提到“精神病”这三个字。
易雪染漂亮的面容略微狰狞,气得尖利的指尖陷进肉里,再也顾不得脸面,嘶吼道:“你滚出去!没教养的垃圾!”
纪安澈拍了拍男主的肩膀,“小洲,我去外面等你。等会儿我们去吃火锅。”
“好的,我马上出来。”
顾寒洲站在原地,安静地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易雪染。
这些日子易雪染一直待在精神病院治疗,从来没有回过家。
易雪染冷声命令道:“你都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以后不许再和那个纪安澈来往!!!”
顾寒洲轻声问:“精神病院待着不舒服吗?您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易雪染没听清顾寒洲的话,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顾寒洲漆黑眼眸墨色翻涌,唇角噙着一丝微笑,语调轻快地问道:“您为什么不继续待在精神病院呢?”
“精神病院那么适合您。”
易雪染听出顾寒洲话里的恶意,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在她印象中,这个儿子唯唯诺诺,性格纯良懦弱。
无论她怎么颐指气使,都不会反抗。
如今竟然会说出这种让她回到精神病院的混账话。
汹涌的怒气涌上来,易雪染死死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她向来最要脸面,不可能做出泼妇骂街的行为。
易雪染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勾起浅笑,这笑容似乎沾了剧毒的尖刺。
她走到卧室隔间处,从隔间拿出一条足足五指粗的藤条。
“顾寒洲,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么?!”
易雪染精致的脸颊微微扭曲,握紧藤条寒声命令道:“跪下!!!”
这根藤条顾寒洲很熟悉,伴随着他的成长。藤条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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