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皮肤都没漏出来。
这是纪安澈深思熟虑之后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办法。
男主总找他亲亲抱抱,他每次只要一拒绝,小洲就露出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可怜表情。
让他根本狠不下心。
既然没办法从小洲那里入手,那只能从他自己身上入手。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每次皮肤相触的战。栗感,才是最关键的一环。
所以只要不进行亲。密触。碰,那他就不会有反应。
只要不会有反应,那他的肾还能保住!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为了身体健康,他真是操碎了心。
纪安澈煞有其事地说:“天气预报说最近一周气温很快会下降,我现在多穿点衣服,预防万一。”
顾寒洲掏出手机,今后一周的气温都是25摄氏度到30摄氏度,甚至有一天是35摄氏度。
天气这么热,哥哥是认真的么。
来到教室。
中午,教室的温度很高。
即便开着风扇,热风还是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纪安澈穿着密不透风的外套,感觉自己快要蒸熟了。
顾寒洲看到少年淌着汗水的白净皮肤,“哥,把外套脱了吧,你都穿了整整一上午。”
纪安澈实在是热得受不了。在教室男主应该不会做太过分的举动。
他把外套脱下来,终于感觉舒服了很多。
数学老师在上面讲课,“这道题的二次函数的图像与横坐标轴有两个交点,所以有两个零点。”
数学老师是个年纪很大的老教师,姓李,是他们原本的数学老师。
老师性格很好,讲课也挺好的,就是语速太慢,具有强大的催眠功效,很容易让人犯困。
恰好这章节的内容比较简单,纪安澈差不多都学会了。
沉浸在数学的奇妙海洋中,纪安澈脑海晕晕乎乎地快要睡着了。
他从今天中午要吃什么,想到周末中午吃什么,最后想到学校门口保安老大爷养的那只小奶牛猫,想了一圈还是没清醒过来。
忽然左手的指尖被触碰到,随后整只手都握住。
温热的触感包裹住他。
只有一个人会明目张胆地握住他的手。
顾寒洲在课桌下面牵他的左手。
纪安澈扭过头瞪顾寒洲,小声抱怨道:“你不好好听课,上课的时候牵我的手做什么。”
顾寒洲漆黑眼眸泛着笑意,“我看哥哥正在走神,想提醒下哥哥。”
“什么叫走神?!”纪安澈发现他现在作为爸爸的威严越来越低了,他拧眉小声纠正道:“我那是战略性休息,不是走神。”
顾寒洲眼眸微弯,慢悠悠地轻声重复道:“对,战略性休息。”
纪安澈轻轻甩了甩手腕,瞪他,“你松开我的手。”
顾寒洲的右手紧紧抓住他的左手。
“哥哥,你不要我了么。”
顾寒洲眉眼笼罩上难过,悲伤地叹了口气,“唉,小白菜地里黄。三岁没了爹,四岁没了娘。现在连唯一的哥哥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纪安澈顿时噎住了,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过了两秒钟,他无奈地气愤道:“随便你。”
“那你别拿右手写字了。”
顾寒洲唇角勾起,无所谓地笑 :“没事,老师讲的题我都会做。”
顾寒洲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仿若羽毛划过心尖,泛开绵密的痒。意。
纪安澈心脏轻轻。颤。动。
陌生的滋味窜。进骨。髓。
心脏跳动的速度抑制不住地加快。
砰、砰、砰!
耳膜传来鼓噪响声,几乎比数学老师讲课的声音都要清晰。
热量从耳根蔓延至脸颊,他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快要红透了。
纪安澈红着脸,忍不住板起脸再次说:“顾小洲,你影响到我听课了。”
“哥哥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顾寒洲左手搭在课桌,将脑袋抵在左手,侧着脑袋笑吟吟地说:“我晚上回去单独给哥哥补课。”
纪安澈:“……”
好吧,顾小洲你赢了。
教室里,学生们有的在认真听老师讲课,还有的埋头正在刷题。
总之大家都在做正事。
只有他们在私底下做坏事。
纪安澈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不由得胆战心惊。明明他们只是牵个手,纪安澈却总有种在教室偷。情的错觉。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顾寒洲牵住他的左手上。
顾寒洲手掌的温度偏高一些,连带着他的手温度也不断攀。高。掌心几乎浸出薄汗。
以前顾寒洲倒是也在课堂上拉过他的手。
可是他那时候沉浸在课本中,或者在做别的什么事情。
完全没注意到,顾寒洲居然会在私底下搞这么多小动作。
一会儿捏一捏,一会儿摸一摸,一会儿戳一戳,一会儿蹭一蹭。
是把他的手当成橡皮泥玩了么?!
纪安澈暗自打算,放学以后给顾寒洲小朋友买罐橡皮泥,让他一个人去玩吧。
别来玩。他了,行么。
原先他神经太粗什么都不知道,张扬大方地甚至能直接将顾小洲按到床上说。骚。话,“坐上来,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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