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给咬了腿。如今瑞王还卧床不起呢。
裴慎沉默。
阿香继续絮絮叨叨:最近大江城越来越不安宁了,以前何时有过这些事?
你说,冬天蛇很少出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瑞王府呢?阿香喃喃道。
裴慎也意识到了其中问题。
这蛇怕不是普通的蛇。
只不过江初前脚绑了他,后脚就把他咬了?
阿香又道:罢了,这不关我们的事,阿慎,我带你去外面玩吧?
府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江无阴坐在屋里,随意看了一眼。
阿香拉着裴慎,似乎是要出府去玩。
两人有说有笑,裴慎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倒是和江无阴府上人玩熟了,江无阴有时在府里四处逛,还经常听侍从说,裴公子今日又给他用了什么膏药,治好了肩疼。
裴慎倒是和府里人关系好。
江无阴收回目光,瞥见桌上放着的铜镜,里面刚好倒映出他的脸。
他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忽然想起裴慎昨天睡梦中说的话。
他想了想,试着扯出个笑。
好像笑得不是那么好看。
江无阴一掌将铜镜按倒:
裴慎和阿香在外玩够了,回来已经是下午。
自搬来京城北端已有些时日,裴慎跟着阿香一出去,不仅熟悉了这里,北端好吃的好玩的他都尝了个遍。
只不过放松之余,他还得上班。
和阿香告别后,裴慎便往厨房去制作新药,最近天气愈发凉,江无阴若想要腿好的快,还要注意保暖。
于是他兴致高昂地制作了给腿保暖的膏贴,既可保暖,还对腿活动有帮助。
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很小,但裴慎耳尖,很快便捕捉到了。
裴慎循声看去,看见院子草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极力地拉扯一个东西。
用黑漆漆的外布包裹着,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蛇。
这是条小蛇,但是却能拖动巨大的东西,他似乎没注意到裴慎的靠近,还在奋力拉扯。
裴慎不怕蛇,更何况这蛇看起来不太聪明,索性蹲下盯着它。
小蛇很快注意到裴慎,叼着东西极快地钻进了一个黑洞。
裴慎低头一看,那个黑洞隐蔽,若不是小蛇当着他的面钻,他根本不知道这有个洞。
联想今天阿香说的话,裴慎算是明白了,这京城北段居然有蛇?
这事不能耽误,恰好膏贴也做好了,裴慎拿着去寻江无阴,想着顺便告诉他府里有蛇的事。
江无阴正在看书。
裴慎放下膏贴:江初的事你知道么?
江无阴:知道。
裴慎续道:我方才在府里看见蛇了,这京城北段蛇可真多。
江无阴没说话,只放下书。
裴慎觉他不感兴趣,便没再问。认真地跟江无阴讲解膏贴,然后示范怎么使用。
啪的一下,贴在江无阴腿上。
江无阴眉心一跳:
给江无阴贴了一个,裴慎便让江无阴自个贴,而他自己就坐在桌前拿着茶勺玩。
一个不小心,茶勺飞出去,水溅了裴慎一身。
江无阴:柜里有帕子。
裴慎应声开柜,他手速度快,江无阴看他一眼,忙道:不是那个柜
裴慎愣住了。
柜子里,放着一个黑漆漆用外布包着的东西:
这不是那条蛇叼的么!
敢情那蛇有主人,主人还是江无阴。联想到今天阿香所说,裴慎恍然大悟,冬天蛇极少出没,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出现了蛇,不会是江无阴让那蛇去咬江初的吧?
江无阴还真是眦睚必报。
裴慎差点忘了,江无阴本就如此。江锦轩踩了他手指,他转头就将人手指直接割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
裴慎向来有话直说:原来那蛇是你养的,江初也是你让它去咬的?
江无阴语气冷下来:他先犯我,我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有何不可。
他望着窗外摇摇欲坠的树叶,眼底却仿佛有暗流涌动。
裴慎沉默一瞬,结合了之前自己看的那本书中的所有,得出一个结论那本书应当是在走一条路线温暖恶人,感化恶人。
目前看来,这恶人是有点走火入魔。
于是裴慎开导他: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有人欺我们,我们还回去没错。江初的确有错,但是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
江无阴却问:你不怕蛇?
裴慎认真回: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江无阴微怔。
而后又道:养蛇的人,不可怕么。
世人都说蛇可怕,江无阴却和蛇打交道,这样的人的确深不可测。
裴慎思考,然后诚恳地说出了电视剧深情台词:也许可怕,但至少你不可怕,你和他们不一样。
或许是这不一样三个字触动了江无阴,他沉默看着裴慎,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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