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传来肖二哥的声音。
而在肖乐踏进灶房门时,肖二嫂的眼眶微红,正拉着肖大姐的手低声说着什么,肖大姐脸色苍白,听见脚步声后,顿时埋下头。
肖二嫂也不再说话,灶台边上忙活的肖母难得没有那么多话,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儿。
至于肖父,一大早就去弄房草,准备把屋顶翻盖一遍。
“娘,鸡血在这。”
肖乐放下碗,便出去帮着弄鸡毛了。
早饭有一碗酸菜鸡血,做得十分鲜嫩,开胃又美味。
肖母难得拿出白面,烙了好几个饼子,加上窝窝头一块儿吃,肖乐都有些撑了。
“娘,我们下地去了。”
肖二哥和肖父扛起锄头准备下地,翻盖屋顶草的任务就交给了肖乐。
“早些回来啊。”
肖母扬声道。
“大姐,二嫂,我这有些东西,你们帮我做行吗?我给工钱。”
肖乐拿出昨儿买的材料,十分大气地对她们说道。
“哎哟,你买这些做什么?”
肖母闻言,凑过来拉开肖乐手里的包袱一瞧,顿时皱起眉头,“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娘,它还能赚不少银子呢,”肖乐笑眯眯地坐下,望着肖二嫂和肖大姐,“我已经做好了两发簪,你们瞧瞧喜欢吗?”
说着,便拿出两个发簪递过去。
没什么精神的肖大姐顿时被吸引了注意,肖二嫂更是掩嘴轻呼,“小叔,你的手也太巧了!”
“什么?这是你做的?”
肖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您要试试吗?”
肖乐细细地跟三人说了一番制作过程后,侧头问肖母。
“我这手粗糙得很,”肖母摇头,“针都快拿不稳了,就不祸害这么好的东西,你是怎么做的?这么好看的簪子,真是你做出来的?”
见她不信,肖乐现场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也让刚才对细节还有些不明白肖大姐和肖二嫂记得更清楚了,二人着手开始忙碌。
肖乐将一脸震惊的肖母拉到院子里,“娘,让大姐和二嫂待着说说话,她现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虽然对您说了一些,可有些话,还是得和年纪差不多的人说才能得到相应的理解。”
“当然,我可不是说您不会理解。”
肖乐见肖母眼神开始变了,立马举起手。
“您是站在长辈的立场为她考虑说话的,二嫂和她同辈,想的问题和方向和您又不一样了。”
肖母抿了抿唇,揣着手点头。
见肖乐准备去忙活儿了,立马拉住他,“你还没说呢,这些都是从哪学会的?”
好好的一个男儿,怎么会做那些东西?而且还那么好看。
“自学成才,”肖乐有些骄傲地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您也别觉得我丢人现眼,等银子赚回来的时候,您就做个享福的老太太吧!”
这话将肖母逗得立马笑开眼,可转眼又是一脸轻愁,“三郎啊,这些事儿让姑娘家做就是了,你还是别沾手。”
“我没有沾手啊,”肖乐摊开手,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极了,“我只是出了点主意,就好比您那件衣裙一样,做的都是二哥和二嫂,不过我可得分些点子钱,行了,我去忙了啊。”
说完,肖乐便去柴房那边,把木梯搬到后院去,先上房把明显偏移的干草弄到一旁,坏了的干菜全扔下院子,忙得不可乐乎。
肖母也不是没事儿的人,她见肖乐不愿意听自己说,便想着等肖二哥回来,好好让他说说老三,背着背篓便出去了。
堂屋里,肖二嫂和肖大姐都埋着头干活儿,一刻钟后,肖二嫂做出了第一根发簪,可和肖乐摆在中间好看又轻盈的发簪却显得丑陋许多。
“你这弄错了。”
肖大姐余光瞥见她皱眉,仔细看了看她手里的发簪后,抬起手接过去,改了纱带的位置,又把银丝往侧边轻轻压了一下,“这样好像……也不对。”
肖二嫂本来认认真真地瞧着,忽然听见她这话,二人忽然对视一笑。
“我去问问三弟。”
肖大姐拿着簪子起身,到了院子后叫了一声肖乐。
“在这边。”
肖乐的声音从后院屋顶传来,肖大姐过去,举着簪子问出疑问,肖乐扫了一眼便道,“没做错,只是太直溜了,等做习惯后,就和我那根差不多。”
盖完需要翻盖的房顶后,肖乐把地上淘汰了的房草都翻晒在院子里,这些虽然不能再用来遮盖房屋,可晒干后可以当柴火用。
期间肖二嫂她们本想帮忙,被肖乐一句话便驳了回去,埋头做起发簪。
肖乐把后院清扫了一遍,这才去炖鸡。
等肖母背着猪草回来时,肖大姐和肖二嫂才各自做出一个比较满意的发簪,看得肖母发笑。
见她笑,肖大姐也笑了,肖二嫂偷偷瞄了她的笑颜一眼后,心里松了口气。
午饭是肖母和肖乐一起做的。
刚端上桌,肖二嫂正想去地里找肖二哥他们回来吃饭时,院门外便传来父子二人的说话声。
“回来了,”肖母笑道,她看向帮忙端碗筷的肖大姐,“多喝点鸡汤,这可是老母鸡,大补的!”
肖大姐垂着头,看着那香气扑鼻的炖鸡,眼眶一酸,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止不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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