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只吃软的肖母火都发不起来。
“二嫂这话说得对,”肖乐骄傲地抬起下巴,“家里人为什么爱听我说的话?那是因为我肖乐就爱说大实话!”
“什么大实话?”
肖大姐和肖二嫂手挽着手,笑看着他。
“就比如刚才,”肖乐对肖大姐道,“我说大姐面若桃花,比村里好些姑娘都好看,这话没错吧?”
“当然没错!”肖母听他们说得热闹,也从灶房门口探出头,“你大姐在家做姑娘的时候,那可是咱们村最好看的姑娘!”
“对啊,那美名都传到我们村了,”肖二嫂连连点头,满是赞同。
“哎呀,你们说得我脸都红了!”
肖大姐捂住通红的脸,羞得不行。
她好久没听人这么说她了。
在陈家,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每天天一亮就起来干活儿,天黑了还要给陈母倒洗脚水,等着对方洗完倒了水后,才有空收拾自己。
“听听,我这大实话你们还不信,”肖乐进了灶房,“娘,我帮您做饭。”
“做啥?你大姐和你二嫂都做好了,我在这烧鸡蛋呢!”
说着,肖母从灶门里夹出四个鸡蛋。
鸡蛋壳上面还用特殊的染草做了记号,肖母指了指其中一个,“这是你的,吃了以后保你平平安安。”
“谢谢娘。”
肖乐笑眯眯地捡起那个属于自己的烧鸡蛋,出去把肖大姐和肖二嫂也叫进去了。
“这是你的,”肖母让肖二嫂拿了旁边那个大的,“吃了以后保你夫妻和睦发大财。”
“娘,我也要发大财!”
肖大姐在一旁起哄。
越发和当天被骗回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发,都发!”肖母让肖大姐拿了属于自己的烧鸡蛋后,也念道,“吃了以后保你夫妻和乐发大财!”
肖大姐掩嘴轻笑,拉着同样笑着的肖二嫂出了灶房。
她们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肖乐已经剥开鸡蛋壳,在享用了。
“娘不烧鸡蛋,我都忘了今儿十五。”
民间有个小习俗,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家里的长辈要给孩子们烧鸡蛋,给孩子们的时候,还要说福话,吃了烧鸡蛋的孩子们,就会顺顺利利的。
更重要的是抵邪祟。
“是啊,我很久都没有吃过烧鸡蛋了。”
肖大姐垂头看着手里的烧鸡蛋,轻叹道。
“我是嫁给天哥后,才吃到的,”肖二嫂的话让肖大姐心头一酸,她拉住对方的手。
“娘就是个急性子,说话直,又是个耳根软的,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心里去。”
“我知道的……”
二人在一旁说起贴心话。
肖乐静静地听着,把烧鸡蛋吃完后,自己跑进鸡圈,运气正好,鸡窝里有一个。
他嘿嘿一笑,顺手把那鸡蛋揣兜里了。
回头也跟肖母说了一声,自己拿了个鸡蛋,已经吃进肚子里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吃生鸡蛋。”
肖母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提了。
灶房里还有一个烧鸡蛋,那是留给肖二哥的。
“爹,娘,下午我去莫丞哥那边帮忙,他一个人干活儿,忙不过来。”
吃午饭时,肖乐说道。
“去吧,上上次人家给咱们家那么多肉,上次你喝醉了,还是人家把你背回来的呢。”
肖父的话让肖乐的脸红红的。
肖大姐见此噗嗤一笑,“爹,您别说了,没瞧见老三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这会儿知道害臊了?”肖母给他拿了张白面饼。
“我害臊什么啊,”肖乐接过白面饼子,低头啃着,“人家背我都不觉得害臊。”
这话把大伙儿都逗笑了。
看着一家人的小脸,肖大姐又想起在陈家的日子,丈夫在家的时候,公婆都笑眯眯的,可丈夫一走,她吃饭大多数都是在灶房。
哪有这么轻松的时候。
眼尖的肖二嫂见她神色不对,连忙给她拿了张白面饼子,“大姐,吃啊,吃饱了咱们再把上午想的那发簪做出来给小叔看看。”
一听这话,肖大姐哪里还顾得上想陈家的事儿,忙吃起饭来。
肖母把肖二嫂的作为都看在眼里,眼瞅着那还有最后两张白面饼,便给肖二嫂拿了一张,最后一张她给了肖父。
“一人一半。”
肖父把白面饼子撕开,与肖母笑眯眯地吃了起来。
他们家虽然清贫,可夫妻和乐,孩子们都是听话的。
肖大姐扫了一眼娘亲脸上的笑,垂眸继续吃东西。
夫妻,日子应当过得和爹娘一样才对。
下午肖乐来到莫丞这,又瞧见多了两个小姑娘,他冲二人做了个鬼脸,小姑娘也不怕,躲在莫丞身后笑。
“叫哥哥。”
莫丞教外甥女叫人。
“叫错了,”肖乐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成你的晚辈。”
莫丞失笑,“那就叫三叔。”
“三叔。”
孩子们叫道。
“都乖,”肖乐用野草给她们做了帽子,喜得草帽的姑娘们兴奋极了,两个孩子就在野草堆边玩儿,也想做出和头上那一样好看的草帽。
“给你一个?”
肖乐见莫丞看着孩子们,扬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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