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肖乐虽然混了些,但还真听他三叔的话,在家都不给他爸妈面子的,结果这么信任、喜欢的三叔,却给他当头一棒。
这搁在谁身上都难受啊。
一时间,众人看向肖三叔身上的眼神都隐约不对劲儿了。
肖三叔还在那拼命解释,“我那是跟肖乐说的玩笑话,我喝了点酒,这人就容易胡说八道,真没那个意思!”
“哦?”
杨树林双手环臂,盯着他冷笑着,“原来是酒后吐真言啊。”
“我没有,我真没有!”
肖三叔急忙摆手。
陈槐也冷哼一声,走到肖三叔的身后,“我那猪你想要,我卖给你,我也不敢养了,怕养得一两百斤的时候忽然暴毙,那我找谁哭去?”
“好端端的,猪怎么会暴毙呢?说笑了说笑了,这种玩笑话不能乱开的。”
肖三叔又赶忙转过身去,就怕陈槐从身后给他一拳头。
而肖乐和肖伟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开车空荡荡的三轮车离开了。
肖三叔有心叫住对方,结果面前忽然多了一百块钱,抬眼看过去便是杨树林的那张冷脸,“赔你一百。”
肖三叔:……
他哪里敢接啊,这要是接了,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名声不就没了吗?
“啊哈哈哈哈哈哥你瞧见没?他那样儿啊哈哈哈哈哈!”
肖乐捧腹大笑,肖伟也没好到哪里去,眼泪都给笑出来了,“哈哈哈哈我的妈耶!你咋这么能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敢阴劳资!劳资江湖人称肖爷!瞧着吧,有他好日子过!劳资要把这十几年被阴的都还回去!”
肖伟十分赞同他的想法,却不乐意他出口成脏,“什么劳资不劳资的?年纪轻轻说点人话!”
“我我我,我好了吧。”
肖乐赶忙道。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下次我还要看他那憋屈样儿!”
可下一瞬,肖乐便见肖伟猛拍大腿,脏口连篇。
肖乐:……
等肖三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即便是肚子饿得呱呱叫,他也没有一点食欲。
于是刚开晚饭的邻居家,又听见肖三叔院子里传来怒吼声和摔打声。
邻居皱着一张脸,脖子却伸得老长往那边看,“哎哟,这又是怎么了?”
他老婆哈哈一笑,把傍晚卖竹子那边发生的事儿,又细细地说了一边,听得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别提多下饭了。
肖家同样吃得津津有味,只不过说起这事儿的不是肖乐,而是肖伟。
“妈您是没看见啊,那树林叔一口一个三耗子,把三叔叫得那叫一声面红耳赤!”
肖妈也表示十分遗憾,“欸,要不我明儿傍晚去卖竹子那边等着?”
“别了,”埋头苦吃的肖乐抬起头道,“我看三叔这几天都不会出门的。”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肖妈轻呵一声,难得说起了风凉话,“当初我生你的时候,他们夫妇阴阳怪气硬是说我月份不对,意思就是你不是你爸的儿子,我气得月子都没坐好,月子过后,他们一样在我面前蹦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那是因为事儿没出在他们身上,所以有恃无恐,”于丹立马给肖妈夹了一筷子的菜,“妈,咱们别想以前,咱们就想刚才三叔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我不管他什么心情,”肖乐放下空碗,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吊儿郎当地起身,“反正我不会让他好过,谁让他不让我好过的!我肖乐记性不好,可记仇却是一等一的好!”
说完,便真的出门了。
肖伟在后面叮嘱着,“别闹得太厉害!小心又被阴了!”
“我知道!”
院门口的肖乐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肖妈无比欣慰,“可算是让他明白你们三叔那人是什么东西了。”
自己生的儿子,天天跟着“仇人”屁股后面转,偏偏耳根子软,啥都听“仇人”挑拨,肖妈可憋屈坏了。
“今儿我算是第一回 感受到老二记仇的好处,”肖伟也叹道。
他对肖三叔夫妇厌恶的原因,连家里人都不知道。
小时候不懂事,被肖三叔一颗糖逗进了他们的院子,院门一关,夫妻二人说他身上有跳蚤,脏得很。
小肖伟可是个爱干净的,于是乖乖地让三叔三婶脱了他的衣服,这里掐一把,那里掐一把,哪里是给他逮跳蚤,分明是借着这个由头掐他而已!
偏偏小肖伟还上当了十几次,后来可能觉得不好玩儿了,夫妻二人居然开始弹他的小弟弟!
弹得撒尿的时候都疼,被肖妈知道后,他也不敢说自己为了吃糖,被三叔他们弄成这样的,撒谎说自己不小心弄肿了。
而肖妈趁此机会告诉他小弟弟的重要性,还有私密性后,肖伟再也不去肖三叔的院子,也由此记恨起肖三叔夫妇。
而后面肖三叔夫妇阴他几把后,肖伟更是厌恶他们。
不得不说,他也是很记仇的。
肖乐哼着小歌儿,慢悠悠地来到肖三叔的院门口,听着里面的咒骂声,肖乐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
正骂得起劲儿的肖三叔无比暴躁道。
“你亲爱的侄儿啊!”
肖乐非常造作地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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